秦淮茹見到王衛東,并沒有直接開口說話,而是啊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眼淚豆子順著面頰,就像是下雨了似的,滴落下來,那模樣看上去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管婷婷早就清楚秦淮茹的本性,本來是不待見秦淮茹的,自從來到四合院后,壓根就沒跟秦淮茹說過幾句話,但是他本身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見到秦淮茹哭得如此凄慘,當時心就軟了。
管婷婷大步上前,把秦淮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關切的說道“秦淮茹同志,你這是遇到什么事兒了,好好說,不要哭。”
秦淮茹邊抹眼淚,邊說道“管姑娘,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是活不下去了啊”
“這話怎么說的,你是城里的工人,每個月能拿到工資,能買到平價糧,你要是活不下去了,你讓公社的社員們怎么活”管婷婷本來對秦淮茹還有點同情,見秦淮茹張嘴就是要死要活的,她就忍不住懟了起來。
秦淮茹本身就是無理取鬧,本想著通過哭嚎幾聲,來博取管婷婷的同情,現在看到自己的行為非但沒有奏效,反而引起了管婷婷的反感,她連忙停止了哭泣。
秦淮茹用袖子擦干凈眼淚,聲音顫抖“管姑娘,不是我故意要在這里礙你的眼,是我家棒梗被抓了,他是我們賈家的獨苗啊,我將來還指望他養老送終,他現在被抓走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棒梗果然被抓起來了,王衛東微微瞇了瞇眼,臉色沒有一點變化。
這些年,就憑棒梗干的那些齷齪事,早就該被抓起來了,這人屬于那種壞到骨子里的那種,已經徹底沒救了,王衛東自然不會對他有所同情。
管婷婷卻是第一次得知這個消息,愣了愣,詫異的問道“我昨天上午還見到棒梗,他還興奮的告訴我,他現在找到了一個好活計,每個月能拿七八十塊錢,我當時問他是什么活,他還神秘兮兮的告訴我,這種活一般人干不了,這才過去不到一天的時間,他怎么就被抓了呢”
“就是被抓了,你別問那么多了,趕緊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就行了。”秦淮茹見管婷婷在那里刨根問底,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管婷婷皺著眉頭看向秦淮茹“誒,秦淮茹,你這話可真有點意思,你家棒梗為什么被抓,你都不告訴我,反而口口聲聲讓我們把他救出來,有你這么做人做事的嗎”
秦淮茹倒是想告訴管婷婷,關鍵是棒梗干的那些齷齪事,她說不出口啊。
事情還得從一個月前棒梗被黃燕玲拒絕后說起。
棒梗在紡織廠,被保衛干事們攆出來后,又在樹林里埋伏了幾天,自始至終沒有看到黃燕玲,反而遇到了賈家莊的一位社員。
那社員也姓賈,按照輩分,棒梗應該稱呼那社員為爺爺。
棒梗本來對這位賈長林沒有啥好感,畢竟那賈長林穿得破破爛爛的,就跟一個普通社員似的,哪里比得上他這個城里人。
可是賈長林見到棒梗卻很是親切,當時就拉著棒梗到東來順大吃了一頓,棒梗本來已經做好了逃單的準備,誰承想在結賬的時候賈長林竟然從兜里摸出了厚厚的一摞大黑十。
棒梗很有經驗,只是簡單的打量一眼,就知道那摞鈔票足有七八十塊錢。
一個老社員竟然隨身攜帶了七八十塊錢,這讓棒梗不得不產生了好奇心。
經過一番刻意的攀談,再加上棒梗本身是賈家的孩子,而那位賈長林也喝高了,就把他掙錢的手段說了出來。
原來,賈長林也是個不安分的人,實在是不能忍受社員的生活,不愿意在公社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干活,于是便到京城尋一條活路。
可是京城雖大,他一個沒戶口的社員,能找到什么像樣的活計,所以在最開始的幾年里,他只能跟那些青皮混在一塊,靠著撿廢品,再加上小偷小摸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