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遇到急事了,不得不盡快抵達目的地,才會忍著肉疼,掏出五毛錢,遞給閻埠貴。
閻埠貴這些年,靠著這輛自行車沒少掙錢。
閻解成說著話,就準備去騎自行車,但是他發現閻埠貴卻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閻解成心中有些郁悶,長嘆一口氣「爹,你這是又怎么了」
閻埠貴皺著眉頭說道「閻解成啊,這次自行車上載著的是兩個人,按照咱們閻家的規矩,你得出雙倍的價錢,也就是1塊錢」
「什么你還要加價」閻解成欲哭無淚。
他倒不是心疼這五毛錢,作為一個每個月工資二十七塊五的男人,五毛錢對他來說壓根算不了什么。
但是,他每個月的錢絕大部分都得交給劉玉華,只留下一兩塊錢的零花錢,要是這點錢再被閻埠貴扒拉走,那他這個月連散煙都買不起了。
「不是,爹,這次是你坐在后座上,你還要收錢嗎」閻解成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提醒閻埠貴。
閻埠貴哈哈大笑;「傻孩子,我確實是坐在后座上,但是那也是為了你的事情忙活啊,劉玉華要是不跟你鬧離婚,我也不用跑這一趟,所以這筆錢,還是得你給我出了。」
這都是什么歪理啊,閻解成有心想跟閻埠貴掰扯掰扯,但是他也知道,閻埠貴是見錢眼開的性子,平日里看著很和煦,一旦涉及到金錢,他就會變得固執起來。
閻解成揚天長泣「行,爹,您是長輩,我尊重您,這筆錢我出了,不過得等到下下個月發工資。」
閻埠貴清楚閻解成的錢都在劉玉華那里,要是讓他一下子拿出1塊錢,還真是為難他了,于是便點了點頭「行,你放心,咱們是親父子,爹怎么著也得給你留一點情面,我也不催你」
兩人談妥了價格,這才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劉成家駛去。
劉成家居住在距離四合院不遠的一個大雜院里,此時正是深夜,胡同里烏漆嘛黑的,道路也不好走,閻解成騎著車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塊石頭。
閻解成倒是沒事,他長得比較高,而且早有準備,扔下自行車,跳了下來,并沒有受傷。
閻埠貴可就慘了,在自行車的慣性作用下,飛了出去,腦袋撞在了對面的一顆大樹上,跟大樹的樹桿比拼硬度,閻埠貴的腦袋完敗。
「哎吆呵,疼死了,哎吆,哎吆,閻解成你這小子是不是誠心的。」
閻埠貴蹲坐在地上,捂著腦門子
喊疼,他突然覺得腦袋上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臉色突然大變。
「閻解成,快快,我流血了,你快來幫幫我」
這次是閻解成的失誤,閻解成有些擔心閻埠貴會罵他,所以自行車摔倒之后,他就躲到了一旁,準備等到閻埠貴發泄了心中的火氣,然后才湊上前,現在聽到閻埠貴真的受傷了,他再也顧不了么多。
由于周圍烏漆嘛黑的,閻解成又沒有手電筒對了,閻家使用手電筒也是要花錢的,閻解成在出發前,看到外面天比較黑,確實想帶手電筒來著。
但是他怕閻埠貴問他收錢,這才沒敢吭聲。
此時沒有手電筒,他只能摸著黑朝閻埠貴聲音的方向走去。
正常情況下,閻解成的選擇并沒有錯誤,但是,此時此刻,閻埠貴正坐在地上呻吟,閻解成大步走過去,一腳踩在了閻埠貴的腦袋上。
閻埠貴的腦袋上本來就有傷口,被腳重重的踩了一下,疼得更加厲害了。
他捂著腦門子,大聲說道「閻解成,你這是干什么我讓你來,是讓你來幫我的,不是讓你來害我的,哎呀呀呀,嘶嘶疼啊。」
閻解成此時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被閻埠貴絆倒,猝不及防之下,臉朝著地面直直的栽了下去,摔了個嘴啃泥。
他當時就覺得嘴巴里有血腥味道,啐了兩口吐沫,突然感覺到嘴巴里進風。
閻解成摸了摸嘴巴,突然大聲嚎叫起來「不好了,我的門牙撞掉了。」
他仔細的摸了摸,哭嚎的聲音更大了「還是兩顆門牙,我的門牙啊,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