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行走在暗影森林的幽深小徑,陽光被遮擋,這里與黑夜無異。每一片草木的葉子晃動,都會給我帶來靈魂上的震顫。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充斥我的鼻腔。我發現路旁有一具剛被獵殺的巨大不知名野獸的尸體。尸體上是橫七豎八的傷口,那些傷口上分布著密集的針尖大小,幾乎不可見的細碎傷口,傷口泛白,似乎被吸了血液。
趙傳薪都快瘋了,說出來誰都不敢信,他被一本日記強制帶著穿越到了八國聯軍侵華后的清末。
而且,這本日記強行以他的視角,以第一人稱自動續寫。
只要翻開日記,它就會繼續寫。合上,它就停下。
此刻,趙傳薪正蹲在墻角。他面前是一條坑坑洼洼的土路,行走的是一個個留著鼠尾辮的路人,衣衫襤褸,臉上蠟黃,面有菜色。
不遠處,有小食擔的叫賣聲,有褲子破洞露半拉屁股瘋跑嬉戲孩童。
這里是東北一個小城,趙傳薪知道,不久以后,在這片東北的土地上會進行另外一場沒有清朝參與的戰爭,真操蛋
而他,遠離了越來越智能化的時代。他原本是個雕刻師,初中開始學習繪畫,大學開始學習雕刻以及其它的一些手藝活,浪蕩了幾年,當短視頻崛起后,他開始發達。可在這里他學的這些似乎沒啥用,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手里的日記自動續寫更新。
日記,還在繼續。
還沒等我俯身查看,我聽見了痛苦的呻吟聲從草叢中傳來。
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倒在血泊中。
男人說陌生人,你來到了一個被魔鬼詛咒的地方。即將有一群被邪氣腐化的植物,將你的血液吞食。你能做的,是拿起我手中的鷹骨哨,驅散他們。我已經沒有力氣來吹響它了。我現在教你如何操控它。
這時,趙傳薪的腦海里,突然涌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他吃了一驚。
之前看日記自動續寫,最多只是看個熱鬧。
沒想到,日記上的內容,竟然會傳導進他的腦海中。
草叢里有嘩啦嘩啦的響動,幾十上百根彼此纏繞,如同毒蛇一樣的藤蔓包圍過來。它們身上有鱗片一樣的尖刺,伸縮自如。那路旁死去的不知名巨大野獸,正是這些藤蔓殺死的。
趙傳薪忍不住“曹”了一聲,這絕對不是我,我不會這般愚蠢的。如果是我,我會第一時間遠離是非跑路,我絕對干不出扶老太太過馬路這種好事的。
我按照男人教導的方法,吹響了鷹骨哨。那些藤蔓停下了。
鷹骨哨的哨音具有某種魔力。
我變奏,按照另一種吹法,那些藤蔓開始退卻。
我松了一口氣,放下了鷹骨哨。
這時候,忽然覺得后腰一痛。原來是背后的男人,從懷里掏出了匕首,刺入了我的腰部。
男人獰笑著說蠢貨,我對那些魔鬼藤失去了控制,只好借你之力幫忙。但是,我從德魯伊那學到的控制魔鬼藤之法,豈可輕易讓你學去
媽的智障
這絕對不是我我不是那么輕易把背后交給陌生人的人。
趙傳薪惡狠狠的想。
我死了
扣除一年壽命
忽然,趙傳薪的腦袋暈眩,身體震顫,覺得一股明顯的虛弱感傳來。
真被扣命了
人年紀越大,身體狀態越差。或許日復一日的虛弱不明顯,但一下子虛弱了一年,那種感覺還是挺明顯的。
趙傳薪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被扣命了,扣了一年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