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冷了下來。
凜冽的西北風,刀子一樣刮過臉,片刻就讓臉凍得彤紅。
躺椅已經不在屋外了,趙傳薪更多的是坐在辦公椅上寫寫畫畫。
他需要幫忙給保險隊成員設計家里的裝修。合格的上級,是應該關心下屬的衣食住行的。
畫完雙喜家的圖紙,趙傳薪伸了個懶腰。
然后,繼續畫羽絨服圖紙。
鵝絨收了不少,他給自己做一件羽絨服不成問題。
正想要動筆,忽然敲門聲傳來。
“進”
趙宏志推門而入,帶著一股涼颼颼的冷氣。
“叔,村外有個當官的來找你。”
趙傳薪十分意外。
他穿上馬甲,西裝,又套上毛呢大衣,戴上紳士呢帽,這才出門。
誠明看著不遠處枯草叢中狂吠的狗,以及面前持槍將他攔住的精壯漢子,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他沒想到,自己亮明了身份,照樣受到強制性的阻攔。
看來那知縣說的也沒錯,這個村子卻是不把朝廷當回事。
說是目無法紀也沒錯。
然后,他看到了一隊人馬策馬而來。
這些人的衣服高度統一,看起來比洋人穿的還要好一些。
襯衫,馬甲,西裝,大衣,西褲,就是鞋子不統一。
他們各個騎著馬,精神抖擻,背后背著步槍,腰間別著斧子,看起來十分彪悍。
趙傳薪下馬,一旁的大牙蘇趕忙牽馬。
打量了一番這所謂的“當官的”,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像是那么回事。
他身后有二十多個隨從,也都是扛著槍。不過模樣么,就寒酸的多了。
沒見身后那些狼崽子,驕傲的下巴快抬到天上去了。
“我就是趙傳薪,不知是哪位上官當面”
誠明看看身后如臨大敵的手下,揮揮手讓他們收起槍。然后也下了馬,上前兩步。
“我叫誠明,是州衙的步兵統領。”
趙傳薪眉頭一挑“州衙的來發賞金,還是要緝拿我”
誠明故作詫異“為何要緝拿你來者是客,不請我坐坐”
還挺自來熟的。
趙傳薪笑了笑“好,那么請吧。”
一方全都騎馬,一方只有領頭騎馬,剩余人跟著小跑,高下立判。
回到家門前,趙傳薪看著緊張兮兮的那些清廷大頭兵,對保險隊成員道“一半警戒,一半繼續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