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外套,苗翠花殷勤的來送洗漱的水。
趙傳薪說“給我燒一盆洗澡水,我要洗澡。”
后來城市化為什么農村人都愿意往城市跑,因為農村沒取暖沒有衛生間,洗澡不說是一件奢侈的事,但肯定是件麻煩事。
當身上黏糊糊的時候,能立刻沖個熱水澡,和要忍受著等方便了一起洗,完全是兩種概念。
哪怕苗翠花每天的任務就是這些活,趙傳薪也不會總麻煩她的。
他先泡了個腳,然后才試探著鉆進那個沉重的厚厚的實木浴桶中。
“汪汪汪”
甩甩濕漉漉的手,撫摸了一下干飯的腦袋“現在太冷了,你不能洗。”
期間,苗翠花還進來給趙傳薪的壁爐添柴,并未因他赤身裸體的在浴桶里就感到不好意思,但也不會曖昧,如同對待廟宇中高高在上的神像。
等他出來,用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將摞在椅背上的衣服和裝備一一收起或掛好,一直緊繃的心神才放松下來。
綹子的定義是什么武裝,劫掠這兩樣他都干了,但他并不覺得自己是綹子。打劫洋人算什么綹子
這樣想他就能睡的心安理得,這個定義讓他的大本營鹿崗鎮固若金湯。
用不著擔心任何動靜的一覺醒來,天已經放黑了。
他起來掌燈,屋里亮堂起來。
透過窗戶的光照在院子地上,李光宗立刻就察覺到,順勢就來到趙傳薪的房間。
“先生,你醒了。本不該打擾你,但這些支出需要你簽字。”
簽字都是小事,主要錢都在趙傳薪的兜里。
“我會在庫房里放五十萬塊銀元,你把賬單記好,支出要有明細。把這趟出行的保險隊隊員費用結了,每人一萬銀元,包括你在內。”
猶豫了一下,李光宗問“是不是多了些”
“九牛一毛。”
這樣,第二天,庫房外就有了個保險隊成員荷槍實彈的站崗,每日都有人來輪班。
現在還無法動土,但已經可以打石了。鹿崗鎮別的不多,石頭有的是。
技術一對一單傳的時代,敝帚自珍是大眾普遍心理。一個沒多少技術含量的石匠,也要藏著掖著。
李光宗多少沾染了些趙傳薪性格里的“霸氣”,對石匠說“給你十倍的錢,把這些人都教會。你有時間磨洋工,我們鹿崗鎮沒時間陪你浪費。”
生逢亂世,也沒什么好矯情得,先填飽肚子再說,石匠就爽快的答應下來。
可當保險隊擴招的時候,起初就沒那么順利了。
原鹿崗嶺村的農戶愿意選擇發家致富的捷徑,可新加入的人寧愿饑一頓飽一頓也不想腦袋別褲腰帶上過日子。
綹子干的事往往能把人逼上梁山,而安逸得環境卻消磨人的意志。
還是在保險隊成員吹噓時,讓自己的財富露了白,不少人才明白死路對面是財富。
這時候李光宗就拿捏上了。
個子太矮不要,瘦骨嶙峋不要,有殘疾的不要,視力不好的不要。
他驕傲的定了一套標準,淘汰率高達八成。
他記得先生說過容易到手的不懂得珍惜,搶破腦袋的才是寶貝。
趙傳薪帶著干飯散步一樣去看石匠干活,用另一個領域的技術完善自己的思維模型,也去看保險隊新隊員實彈射擊,檢查他們訓練制度。
新裝備的馬牌擼子是好東西,退下來的轉輪手槍發給民警和治安所公務人員防身。
劉佳慧就是這樣腰上別著一把莫辛納甘轉輪手槍出現在趙傳薪面前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