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回來趕不上吃飯又被派去城西調查什么半夜怪響案,說是一到半夜巷子深處屠夫王師傅家就傳來轟鳴巨響,像豬叫,又像是鬼怪嘶吼,周邊居民都不堪其擾,但王師傅卻聽不到,大家都說是被他殺過的豬變成詭物向他索命。”
王冬冬嗦著她那重辣雞蛋面含含糊糊“我們為了查案,呆到了深夜,想聽聽咋樣的響聲,結果你道怎么著,原來是王師傅的打鼾聲他一睡著就鼻子不通,打起呼來震天響。”
“一天沒吃,真的要餓死我們了老板,再來一碗”
旁邊的廖什么鵬也面露苦笑,但他不像王冬冬出身名門溪川王家,來梨縣織造院只是在基層磨煉兩年便會安排別的出路,自然口無遮攔。他還得老老實實打工養家糊口,有什么苦悶也只能自己憋著。
柳笙甚是無語“這些事兒,縣衙不管嗎”
“怎么不管我們今日都遇到老秦帶著徒弟兩回啦,老秦還罵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王冬冬也很無奈,老秦是梨縣的老捕快,人家七十八歲還奮斗在一線,她從尊老的角度來講不敢還口,從事實和結果來說更無從還口,心直口快的她第一次被噎得啞口無言。
按照唐國的慣例,一般都是當地衙門先派出捕快查案,如果實在無法靠常理解決的案件才會通知織造院探巡司,當然如果遇到明顯是詭異作祟的事情,探巡司則會直接出動,縣衙從旁協助。
結果張院正為了堆數據,什么活都攬,不按章程走,自然讓下屬跑斷腿,還遭人白眼。
“說起來,笙笙你不是今天陪著老張接待按察使大人嗎,按察使有沒有說老張瞎搞搞浪費資源”
柳笙也知道王冬冬只是愛八卦,實則毫無心機,搖頭坦然道“沒有,按察使大人也就來半天,過了晌午便趕去另一個縣了,所見所聞也有限。”
“沒辦法,上頭派下來的五個按察使要在這三個月跑幾百個地方織造院,時間也很趕,基本看一眼再加上平日交上去的文書就差不多了。”廖什么鵬在旁邊忍不住插了一嘴。
王冬冬嘟嘴道“老張就是知道如此,才日日叫笙笙寫這個文寫那個文的,我看咱們三百多個織造院,呈文上去邀功吹牛數量最多的定是咱們。”
“要不是這樣,按照我們這里深受無上神眷顧一年都沒幾起詭物的情形,笙笙這個倉管簡直是可堪養老的絕好閑職,哪用得著整日加班加點的”
柳笙沒好氣地說道“冬冬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看人家廖”
“廖承鵬。”廖什么鵬看到柳笙明顯又沒記住他名字,默默補充了一句。
“哦,你看廖承鵬都食不下咽,坐立難安了。”
廖承鵬感激地看了柳笙一眼,他真的不想聽那么多啊,只想做個安靜的打工人。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不過,”王冬冬話頭一轉,“聽我家里人說,這次按察使下來巡查也不全是為了考評,好像也有替朝廷相看人才的任務,據說接下來會有個全國性的什么計劃,或許笙笙你好好聽老張的也對,他要是愿意美言幾句”
連廖承鵬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認真聽,王冬冬家庭背景不一般,歷朝歷代溪川王家出來的五品以上官員不勝凡舉,簡單來說就是朝中有人,她家里人給的消息,基本上就是確有其事。
但隨后他很快就歇了心思,雖然他再怎么說也是個修士,但三十五歲了還停在初境二階,十年無寸進可以說基本斷絕了再進一步的可能性,而且平時工作成績也不見得有多出色,在張院正眼中有些透明,也無怪乎柳笙老記不住他。他不像王冬冬現在才十八歲就已經踏入初境五階,這等天賦即使沒被按察使看上,明年說不定也可以參加科考入國書院;也不像柳笙頗得上級重用,院內大小文書基本出自她手。
廖承鵬還不知道柳笙的文章被修行理論采用,若是知道,更得酸楚一番。
當然聽了這個消息,心思從活泛到死寂的也不止廖承鵬一人,柳笙聽著也忍不住嘆氣,難怪按察使大人會多一嘴關心她這個小人物。
柳笙不禁抬頭看了眼天上的無上神悲憫世人的瑩潔面龐,暗道“神啊神,你眷顧萬物為什么沒有眷顧我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