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色一白,卻沒有生氣,反而頗為心軟地看著翠翠,伸手微微一掙,就將翠翠的手緩緩拉開。
“翠翠姐,你累了。”
聞言,翠翠終是撐不住了,傷心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老嬤嬤歉然道“老奴也不想打擾小少爺,只是今日織造院的人來調查那人的事,想來看看她曾經的院子”
這位小少爺看著倒是通情達理,點頭道“這也合理。”
轉頭對柳笙等人大大方方地說“你們自己進去看吧,我也沒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好讓你們知道我文軒寧并非他人口中的小偷。”
最后一句是說給翠翠聽的。
文大小姐曾經的住所自然精致華貴,寬敞的院落還設有一個練武場,兩層高的繡樓中已經看不到一絲文大小姐的痕跡,都是屬于少年人的物事。
趁著付澤和廖承鵬由翠翠領著搜查之時,柳笙悄悄問了老嬤嬤這少年是誰。
老嬤嬤雖然覺得這少年的身份有些尷尬,但也不得不說。
原來,這文軒寧竟是文大小姐同父異母的弟弟,其母不詳。
雖然自女帝之后,就不提倡男人三妻四妾,但也阻止不了某些尊崇祖制的頑固分子。
文大小姐的爹有了這兒子后,寶貝得很,一直放在身邊撫養,直到今年為了拜南宮先生為師,專心準備科考才讓他回清河住一段時日。
所以清河人大多只知文家有文大小姐,不知文大小姐還有個弟弟。
“那,這偷修為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老嬤嬤斥道“別聽那小蹄子瞎說,修為哪里能偷,只是剛好文大小姐失去修為那一日,文小少爺剛好突破罷了。”
竟然這般巧合
問完想知道的,柳笙也加入探詭氣的行列。
只是大家轉了一圈,天已黑得徹底,依舊毫無所獲。
確實和這文軒寧所說的一致,這里沒什么可疑的。
畢竟有這聚靈大陣日夜滌蕩著,什么詭氣痕跡都留不了太久。
文軒寧禮貌地送眾人出了院子,就讓小廝關上了院門。
那小廝揉著生疼的后背,愁眉苦臉道“少爺,不過就是些織造院連品級都沒有的三兩雜魚罷了,您也不必為了他們如此狠心地打小的吧”
文軒寧斜了眼道“你這嘴巴,如果還不知道何時該開口何時不該,干脆撕了算了。”
“怎了,少爺,可是明德又惹禍了”此時,一個身著桃紅襖子的貌美婢女恰好從屋里走出,捂嘴嫣然一笑。
“這小子,差點又要把我的身份拿出來說了。”文軒寧沒好氣地拍了明德后腦勺一把。
“哎喲少爺可不能打腦袋,小的本來就笨了。”明德夸張地捂著后腦勺叫了一聲,又不解道,“只是小的不明白,您的身份文府上下都知道,長安人更是無人不曉,有何不能說呢”
文軒寧搖搖頭“不過一面之緣的人,沒必要知道那么多。”
他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夜空中閃耀著的神臉。
“只是姊姊不知怎樣了,愿無上神保佑,希望這些織造院的人真能還姊姊清白吧”
他雙手合十祈愿著,滿臉擔憂之色做不得假,竟是真心愛護其姐。
那婢女安慰道“少爺放心吧,文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文軒寧嘆道“但愿吧那些人現在去哪里了”
屋頂上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答道“回少爺,小的看他們往祠堂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