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要不然我為何會知道你——柳笙。”
搖了搖頭,梅院正正色道。
“要知道,你的文章當時在唐國學界可是引起了一番轟動,而且兩篇文章,一篇比一篇深入,能看出你的研究正在不斷深入。”
梅院正面露欣賞之色,捋著白須笑道:“甚至雪山也有不少人夸你寫得好,很受啟發,有人已經開始嘗試按照你的文章,對解析之法進行改進。”
“雪山?”
柳笙只是隱約聽過雪山是修行圣地,但她從未想過自己能與之相關,也不曾了解過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這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是的,”梅院正說道,“你不知道雪山也正常,因為所有人都會刻意不宣揚,保持雪山的封閉性和隱秘性,營造一個屏蔽外界嘈雜的修研圣地。”
“唯有各地的研修士能上山苦修,而且,不僅僅有來自于我們唐國的,還有來自漠北、靈丘、玄洲各國的研修士。”
“研修士?類似于織造院異研司的研究士?”
在柳笙有限的概念中,能與之相比的也就這個。
“你可以這么理解。”梅院正笑了笑,“但研修士研究的東西會更為廣泛、深入,同時也更為基礎。”
柳笙知道梅院正所說的基礎絕不是類似于學堂所學的那般基礎,而是追溯事物本源的“基礎”。
這么一聽,柳笙登時心中激動萬分,對雪山更是心向往之。
這不正是她想要努力的方向嗎?
一切變化的開端,就是自她為了溯源詭物究竟是什么而起。
得益于此,她發現了高維解析。
然而,在一次次高維解析中,她看得越多,越是迷茫。
她能感覺到自己生活的世界有著許多違和的跡象,但是她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么違和,違和的背后意味著什么。
手中仿佛拿著東一處西一處零散的拼圖,卻怎么都拼不出全貌。
認真說來,探索世界真相的命題太龐大了,不是靠她一人之力能夠窮理盡性。
而且,做研究所需要的“法財地侶”——按照唐教授世界的說法也就是研究之法、科研經費、實驗場地、項目小組等等,虛擬世界中可以有,但現實中柳笙一概沒有。
勉強能說有的,也就是“法”,但那也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所以柳笙心知,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希冀于進入國書院,踏入真正的圈子,才能逐漸掌握資源,聯合更多的人一起,拼出世界的全貌。
【方才你不還想著要繼續做個野路子,賺錢自己做研究嗎?】
世界對于柳笙多變的想法感到驚訝。
【自我安慰!懂不懂什么叫自我安慰!】
柳笙在心中吼得臉都紅了,如果意識有臉的話。
就在前不久,梅院正說這些話之前,她還覺得自己是孤獨的。
那么,大道獨行,去哪兒都行。
但現在聽說,連梅院正都贊賞她,而且有人竟然也在做她的研究,心境立刻變了。
她想要與之同行!
加入,甚至引領。
“現在……關于詭物解析的研究進行到哪里了?”柳笙忍不住關心道。
梅院正神秘一笑,道:“不怎么樣。”
“很多人在等著你,希望你能早日前往雪山,共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