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無上神的目光重新落于這片土地,還是你的功勞。”大國師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嘲弄。
“要不是你,當年和李曦那小丫頭,在漠北偷偷潛入神殿,找到了所謂的召喚神明的方法,我們也沒辦法,將這片被封鎖的星空,重新落入無上神的眼眸。”
大國師的話仿佛重錘一般砸在文思源的心上,砸得他不由得呼吸急促,冷汗涔涔。
他低垂的視野中,那干枯如樹根般的腳在他的面前來回走動,動作間帶著一種滯澀。
而荊棘蘭花中的張蘭面孔,冷冷看著他,隨著大國師的腳步,一片片被碾成肉泥。
“你知道的,為了這個召喚神明,我們付出了多少條命,司天監也從此除名。可以說,如今北境侵襲,也是因為于此。”
“怎么,事到如今,你后悔了?”
很顯然,在大國師現在這個如同墓穴一般的幽深所在,無上神的目光無法窺探到此處,因此大國師說話毫無顧慮,直指文思源的內心。
“卑職不敢。”文思源繼續低頭說道,寬厚粗壯的身軀彎得極低。
只聽聲音,順從與卑微之意十分明顯。
然而,一只手抬起他的頭。
手指干枯粗糙,帶著刺棱的感覺。
一張面皮蒙在頭骨上繃得極緊的臉,在文思源的眼中急速放大。
那雙已經干涸成一團黯淡無光地糊在眼眶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文思源。
按理說,這雙眼睛早已失去了功能,但文思源卻感覺有一道銳利的目光透過這雙干涸的眼睛直射入他的心底。
讓他顫栗不已,仿佛自己從里到外徹底赤裸。
一滴汗水流過文思源的臉龐,卻聽大國師低沉著聲音說道:
“你……不一樣了。”
又是一滴汗水。【。3。】,
文思源的臉被左右掰動。
脖子被用力掰動,嘎吱作響,似乎并不考慮文思源的感受。
“嘖嘖,難怪。”
“你的信仰斑駁了。”
“你做了什么?”
文思源心中一凜,背脊一陣發涼。
他想要否認或者撒謊,但是大國師不給他這個機會。
“你不老實回答,我就問你這個……妻子對吧?”
張蘭剩余的幾張臉齊齊張口,諂媚地說道:“國師,我知道,您可以看看他的靈訊。”
“靈訊啊……你們這些新鮮玩意兒,我確實不知道。”
大國師從文思源的儲物袋中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個玉片。
“這個是吧?現在整的那些新款我都不認得。”
“怎么用的來著?”
他搗鼓了半天,還是不得門道。
文思源看著他手中的玉片,心中明白逃不過,終于下定決心,顫聲說道:
“卑職……卑職修煉了七玄山的《解梏升仙法》!”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