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幾位膽小者,悄悄起身,翻過欄桿飛速溜走,連茶錢都沒給。
只有一位大娘,實在心中不忍,小心翼翼開口道:“這位大哥,老板心善,給你吃的喝的,實在不該……”
沒想到,老者竟然真的有反應。
茶娘子看到他眼中猩紅之色一時退去,然后又閃現,再退去。
隨著每次猩紅色出現,茶娘子都能感覺到脖子上的劍更近了一寸。
心中膽顫,但她緊緊咬住牙關,努力維持鎮定。
僵持間,那張臉靠得更近了,亂糟糟的頭發被風吹動,總算看清
有些眼熟,似乎是……
一個月前,那位被短發姑娘背來的昏迷不醒的胖乎乎老者?
雖然看著瘦了,但她能看出五官輪廓。
她認人的本事不錯。
而且這樣的一件罕見之事,怎么也忘不了。
于是她輕聲喊了出來:“請……”
“請看在我一個月前……給您和那姑娘……一碗熱茶的份上……”
顫抖著的話語,卻讓對方陷入了沉思,重復道:“姑娘?”
“就是……那位背著您一路走來的短發姑娘……”
聽了這句話,老者眼中更是猩紅色忽閃不停。
最終,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劍,撓著頭反復念著“姑娘”二字,提劍轉身離去。
這一次,茶娘子不敢阻攔。
看著他走出門,她剛剛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氣,但是卻見那老者嗖一聲飛了回來,往她的梁柱上劃了一劍。
茶娘子被嚇得瑟瑟發抖。
只聽老者隱約說了一句:“如此,應能護你百年,就當做是茶錢……”
說完,又徑自離去。
似乎一路嗅著,往北去了。
……
柳笙一路往北,天是越來越冷。
走到一處偏僻的小徑,四下無人,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停下馬車,小觸手從腦海中取出刻陣筆和煉器全套,延伸而出。
伸到馬車的底部,開始改造這駕馬車。
一開始腦子還有些不樂意,抱怨自己正處于修復“七玄令”的關鍵階段,但見柳笙拿出了主人該有的威嚴,它也只能乖乖答應。
柳笙搓了搓手,專心致志地通過小觸手上的眼睛,仔細地,慢慢地,修改馬車的陣紋。
她實在無法忍受這臺車行進的龜速,和那不斷顛簸的體驗。
按照這個速度,估計去雪山得一個月,想想就覺得難受。
懸浮陣紋加上。
加速陣紋肯定也要,還可以來一套疊加。
哦,對了,防護陣紋也加強一下。
保溫防風,又能御敵,保證舒適的旅程。
她還拍了拍這匹嘶鳴不已的白馬,說道:“別急,我給你減負。”
她又拿出幾塊精鐵錠子,將其融化,然后小心翼翼地拎起不情愿的白馬蹄子,目光一掃,精準測量,隨即根據形狀打造出四個馬蹄鐵,仔細刻上陣紋,再一一安上。
白馬顯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它感覺到腳下似乎變得輕盈不少,頓時得意地長嘶一聲,仿佛挺起了胸膛。
柳笙拍了拍幾乎要飄起來的白馬,笑道:“還沒完呢,車子還沒改好呢,別急。”
馬車總是要的。
畢竟這么長的旅途,天天風餐露宿可不行。
況且越往北,天氣越冷,就算她能用靈氣抵御寒冷,能舒服些總是更好。
更何況,她靈氣還得用來發展天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