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尸體部每次出動前都要鬧上一通,打架這種事聽都成了傳統了。
目光掠過那兩饒臉,蒼白得嚇人,偏偏還有點血跡,像抹了不均勻的腮紅,襯托得更是白了幾分。
更像是死人了。
“所以這回是你們?”
“對啊,嘿嘿。”
“那不錯,這是一個好機會,祝你們早日飛升。”執行部的同事淡淡地扔下一句。
“嘿嘿,借你吉言。”
另外那位更親切的執行部成員滿臉羨慕地:“真羨慕你們,哪像我們,還得拼死拼活,賺夠錢才能飛升……”
還關心一句:
“對了,你的聲音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氣管受傷了……”
“哦……”
理解了,打架打到氣管,也正常。
“心些,雖然這樣的機會難得,但也不要拼命太過,記住,你的命是光明神的,不要用在這種無謂的地方。”
“謝謝關心……”
這位“被打到氣管”所以聲音嘶啞的同事自然是柳笙。
對于對方流露出的假惺惺關懷和深藏的優越感,她心中毫無波瀾。反倒是另一人眼中明顯的嫌惡與不屑,更加真實。
話間,柳笙沒有權限到達地面層到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玻璃罩籠罩在外頭,籠著三輛銹跡斑斑的車,像是從舊時代遺留下來的老古董。
最顯眼的是那輛黃色大巴,銹得看不清原本的顏色,車身上還寫著“友愛學”。
執行部兩人徑直走向那輛校巴。
回頭看了一眼,尸體部的兩人,一個木然站著看,一個回頭看向電梯,不知道在想什么。
“快跟上啊!”
“哦哦。”
然后兩人慢悠悠地趕上來。
上了車,那位親切的同事問道:“怎么,你們也聽這個電梯今出故障了?”
“嗯……”
“是才坐了三四個人就顯示超載,真是古怪,還好剛才沒有顯示,我覺得還是那些人吃多了太重。”
“嗯。”
“要我,這個電梯太老了,都不知道是幾手貨,像這輛校巴一樣。”
不知道幾手貨的校巴轟鳴一聲啟動,黑煙滾滾,晃悠悠駛出玻璃罩的保護。
“果然是摳門公司!”
“嗯。”
柳笙隨口應著,回頭看去,整個建筑就是一座透明房子,只有一層。
環顧四周,整片土地上盡是這樣的低矮建筑。
而地面四處荒蕪,被無數黑暗的藤蔓侵蝕,透著詭異的不祥氣息,這些玻璃罩子像是一一顆顆透明珠子嵌在這片暗淡的土地上。
【難道沒有高樓嗎?】
見柳笙正在好奇地四處張望,那位面對三個冷冰冰的同事、實在沒人閑聊的執行部同事又主動開啟話題:
“怎么,太久沒出地面,覺得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