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吧。”
“快了”朱九清笑了笑,目光帶著些許自嘲的哀傷,“嗯,我也覺得,或許下一輩子吧。”
柳笙側頭瞥了他一眼,認真道:“我是說,這一年間。”
朱九清倏地坐起,瞪大了眼睛盯著她。
“什么意思”
柳笙噗嗤一笑:“我的意思是,你去收拾一下天工坊的東西,我們過不了幾天就要出發了。”
“出發”朱九清茫然道。
“去雪山啊!”柳笙理所當然地說道。
去雪山
朱九清的腦子里轉了幾回。
他的疑問當然不是要去哪一座雪山。
放眼過去,天下皆是雪山。
但要說到雪山,也就只有那一座雪山。
問題是——
“我也能去”
“當然。”柳笙點頭。
“可是,我憑什么去”
朱九清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問。
柳笙笑道:“就憑你是天耳湖計劃的負責人啊!”
朱九清一愣,心中升騰起無上的狂喜,激動地站起來,在山脊上來回踱步。
“大人,您……您沒有誑我”
“我誑你做啥”柳笙失笑道,“你忘了我說過,天耳湖不見了,就是上雪山的時機”
朱九清撓了撓被壓扁了的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聽到您說要讓那些賊人把天耳湖偷走,心里只顧著傷心,又聽到您說上雪山,當然想著說的是您自己啊……畢竟您是靈胎,您才有資格。”
柳笙卻搖搖頭:“當然不是,我肯定要帶上你們,我一個人可做不來。”
【可以,但費時間。】
心中默默補充一句。
“我們”陷入狂喜與感激中的朱九清敏銳地捕捉到這兩個字。
“嗯。”柳笙淡淡道,“你再挑十個人,我們一起上山。”
朱九清瞬間激動地跳了起來,像一陣風似的朝天工坊沖去。
柳笙望著這家伙難得露出這樣孩子氣的一面,不禁失笑。
搖了搖頭,背著雙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
很快,沒過幾日。
一只蒼鷹自天邊掠來,將一封信穩穩叼至柳笙手中。
她展開看了,隨即唇角微微上揚,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碉房中,丹錦正在幫柳笙收拾東西。
小嘴高高撅起,簡直可以掛油瓶了。
“怎么了,不高興”柳笙問道。
丹錦低頭擺弄著包裹,先是搖頭,過了片刻,又點了點頭,語氣悶悶地說道:“大人終于要做成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了,我應該高興才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