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所以他很討厭“凌笙”。
不僅是她那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還有這個名字,太像了。
而且,雖然容貌不大相似,但是她的氣質、神態,乃至于她的能力,甚至于那雙明如秋水的眸子,也讓他一次又一次想起柳笙。
到了雪山上,她就和柳笙一樣,輕而易舉奪去了許多目光,又輕而易舉地突破了許多長久以來難以突破的規則。
真是討厭的人吶……
“為什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阮時之癟著嘴巴,對著旁邊的同窗抱怨道。
他抓著同窗的手,搖搖晃晃。
但是同窗似乎不會說話,只是團在他身邊,扯著他的頭發、衣服還有胖乎乎的臉蛋。
倒是滿足了他想被看見、被關注的念頭。
不過,如果殺了這些同窗……會不會能得到更多關注的目光?
柳笙看著阮時之拿起旁邊的樹枝,在這些梨樹詭寶寶的脖子——如果那個臉與身子相連、沒有半分凹陷的地方能稱之為脖子的話——來回比劃。
他嘴里反反復復碎碎念著,卻沒想到完全被他討厭的人聽去了這一切。
那梨花釀里,她加了真話藥劑。
一開始她就給這個阮時之喂下了。
她無法相信一個詭物嘴里說出來的話。
如果是單純樸實的詭物還好,但眼下這個詭物前不久似乎還想對人動手,而且一直閃閃躲躲、鬼鬼祟祟,看起來就不太老實。
她最后瞥了一眼被一群梨樹詭寶寶壓著的阮時之,轉身離開小綠園,回到雪谷深處。
“你還是對他動手了?”
冷不丁地身旁響起一道溫婉的女聲。
柳笙一愣,抬頭看到南宮菀二號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
當然很清楚南宮菀在說誰。
柳笙早就看得出阮時之的不對勁。
只是阮時之一直躲著她。
一上雪山就馬上躲進屋子里,然后又馬上離開了那片雪谷,躲到南宮師姐身邊去。
柳笙倒不是很擔心他會搗什么鬼。
到了南宮師姐那種高階修士身邊,還有這么多高階修士坐鎮,這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孤魂野詭能做什么呢?
而且,她能看出來,南宮菀當然也能。
只是……
“你得把握分寸,”南宮菀淡淡道,“阮時之不能死在雪山上。”
這話聽著冷漠,但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
否則護北大將軍一怒,許多事情也就做不成了。
所以他必須“活著”。
所以南宮菀才會留著這么一個詭物在旁。
“總之,你先放他出來。”
“可是……”
想到他那不健康的心理,柳笙皺了皺眉。
“我會好好開導他的。”三號從二號腦袋旁擠了一個腦袋出來。
南宮菀二號也安撫道:“他想要登上仙舟,也得看我們答不答應。”
柳笙眉頭一展:“也行,反正我盯著。”
【在肚子里……】
“不過,”她挑了挑眉,看向兩位南宮菀的腦袋,“老師們可是有什么計劃?對北境?”
南宮菀們微微一愣。
“這人雖然要留,但也不能久留,你們必定是心里早有安排吧?”柳笙沉聲道。
三號一笑:“果然瞞不過笙笙。”
二號則是眸子一沉,對柳笙道:“你不是提過,北境還有大量未開采的礦源?”
“等研修會一結束,項目確定立項,我們就去北境,把材料先敲定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