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笑得溫柔,觸手愉悅地輕輕擺動,像是在翩翩起舞。
“成神的,不止我一個。”
……
“進入神國就是成神了,為什么還要練這些?倒不如好好修行日常。”
有人不滿地質問亞利爾。
亞利爾這段時間的行為令許多曾經一同玩耍的衙內十分不滿,故而有此一問。
“我這就是修行。”
“呵呵,這算什么修行?你忘了,你的修行就該是跟我們飲酒作樂……”
那人話音未落,卻見一道白光閃過。
亞利爾已如閃電般近在眼前。
匕首抵在他的頸側,刀刃的寒意刺破嬌嫩的皮膚,迫出一滴純白的血珠。
他嚇得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動。
亞利爾卻收起匕首,推了他一把。
“去吧,不要來找我了。”
于是,那人領著一眾紈绔跌跌撞撞地逃了。
亞利爾冷冷地看著眾人背影一會兒,隨即不再理會,專心揮舞手上的匕首。
如今他最大的執念就是跟著文首輔學習。
當年在唐國為質,原本文首輔是想要好好教導他的,誰料關于要入神國的消息在世家大族間傳開,他想著反正都要“成神”了,便慢慢荒廢了修行學業,與一群衙內子弟日夜廝混。
當時文首輔對他很是失望。
他偶爾還是會想起那眼神,只能以喝更多的酒、玩得更瘋狂來遺忘。
但現在,他必須將一切撿回來了。
從一招一式練起。
練劍、練身、練心。
他尤其偏愛匕首,舞動時仿若與生俱來的得心應手,就好像曾經練過一樣。
更古怪的是,他隱約察覺自己體內似乎隱藏著一種力量。只是,在這片雪白的神國中,他始終無法將之喚醒。
這讓他更渴望離開神國了。
沒想到,而這一天,不期而至。
首先是大將軍阮眠挾持了圣上。
整個朝廷停擺。
然后就是工部尚書凌有蓮部署神曜玄珠,讓整個神國都不能動。
“所有人不許進行日常活動,違者必炸!”
這個指令古怪至極,卻無人敢違抗。
神國運轉,自此停滯。
就連亞利爾的日常訓練也被迫中止。
只能和老師一起喝茶。
“看來這是一場針對神國的威脅,而不是針對任何人的。”文首輔文微闌沉聲道。
“老師,您是怎么看出來的?”亞利爾奇道。
“因為每個人的日常活動是神國運作的能量來源,歸根結底,還是執念的形成與完成形成閉環,不斷產生類似于詭氣的能量,只是剔除了變化、混沌、邪惡的部分,更為純凈罷了。”
“這就是神國的本質?”亞利爾驚詫道。
“沒錯。”文微闌沉沉點頭,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亞利爾怔住,半晌才問:
“可您又是如何得知的?”
這話讓文微闌一愣。
眉間的皺紋鎖得更深了。
“好像……有另一個我,知道了這個原理。”
“另一個您?”
“嗯,似乎現在正在神國下方,仰望見證著神國的崩塌。”
“這是夢嗎?”
文微闌卻搖搖頭:“分不清楚。”
亞利爾咬咬牙,終于忍不住也說出口:
“其實……我也似乎有那樣的夢境。”
“什么?”
“但我確信,這不是夢。”
“如何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