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得像是被掐住了喉嚨。
柳笙舉起刀,慢慢走近。
血跡黏稠,踩上去發出濕噠噠的聲音。
她站定,隨后猛地拉開門!
門后是一條幽暗的走廊。
依舊是碎花墻紙,黑白相間的地磚。
但是墻壁上滿是鮮紅的手掌印,地上也是被拖行的蜿蜒血跡,像是在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掙扎。
柳笙的心猛然一沉。
就在此刻,身后的門“砰”地一聲關上!
她猛然回頭,卻只剩一面空墻。
唯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了。
這次的走廊并非只有一條直路,而是有著許許多多的分岔路口,還有許多明黃色的房門,甚至能夠聽到門后有或高或低的說話聲。
但是柳笙僅是沿著那蜿蜒的拖行痕跡一路走去,完全不理會別的分岔路口。
終于,血跡到了頭。
路也到了頭。
眼前又是一扇明黃色的木門。
柳笙心中若有所感,輕輕敲了敲這扇門。
咚咚咚。
低沉鈍啞,沒有回響,仿佛聲音被吃掉了一樣。
這足以說明,這門后面應該還有一層東西。
再敲擊一下,甚至還能聽到輕微的“啪嗒”聲,似乎是什么堆疊的東西在輕微晃動。
如此一來,柳笙很清楚外面是什么了。
她拉開明黃色的門,一層木板檔在外面。
她舉刀,從底部猛地插入,撬出縫隙,木屑飛濺。
再用力一推,外面的書嘩啦啦落下。
再繼續用力撬開木板,終于開出一個可供人匍匐進出的小洞。
柳笙趴在地上,小心翼翼鉆過小洞,手臂和腿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木屑刮傷。
空氣陡然清新,帶著夏夜潮濕又溫熱的氣息。
眼前又是鄭其然的房間,房門半開著,外面的光斜斜漏進來,一切平靜得恍若隔世。
她站起身,回頭望了望,然后將被她推落的書一本本歸回書架。
這個房間就像是她離開的時候,似乎沒什么變化,除了……
桌子上多了一本筆記本。
黑色的皮質封皮,上面寫著“山海市紡織廠”,已經被磨到掉皮,露出里面深褐色的內里,內頁有些被磨出了毛邊,顯然已經用了很長時間。
打開第一頁,右下角寫著“鄭其然”三個字,字跡相當稚嫩,就像是鄭其然寫在門上的一樣。
柳笙怔了怔。
這是鄭其然的筆記本!
但怎么會出現在桌上?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門外不遠處的樓梯傳來腳步聲。
趕緊將筆記本塞入t恤下別在腰間,退出鄭其然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回到椅子上,剛好拉開汽水拉環,作勢要喝,便看見一道身影慢慢出現在走廊中。
身材矮小,燈光一照,正是還沒有死去的鄭母。
“小同學,飯做好了,下去吃吧。”
她溫聲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