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的清脆聲響在此間回蕩。
“你……你,你居然還敢打我!”
女人生氣了。
賀桃在箱子后面瞪大了雙眼。
那原本躺在地上的瘦弱如枯柴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推開身上的紙箱,正死死揪住女人的頭發,狠狠朝地面砸去!
“啊啊啊啊啊——!”女人不住尖叫。
“是不是你推的我!”男人咆哮。
“我剛剛才來,怎么可能!”
“一定是你!賤人!”
隨即又是一連串近乎獸性的拳打腳踢。
那羸弱得像是柴火一樣的手臂,揮舞起來竟然能發出利刃破空的聲響,戳在肉上也是刀刀見血,將女人折磨得尖叫連連,蜷在地上像是一團臟污破爛的抹布。
可越是如此,在房間里的鄭其然越是一聲不吭,就像是門后根本沒有人一樣。
而賀桃聽著,看著,手上的拳頭不住攥緊。
情緒在心底翻滾。
又是恐懼。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幾何,能不能打得過眼前這個兇狠的男人。
現在柳笙也終于理解——為什么鄭母會殺害他。
雖然這一切只是執念的演變,但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某種現實,或許鄭父對鄭母可不只是拖累人生這么簡單。
終于,賀桃忍不住了。
此時地上的女人渾身血跡,呼吸微弱,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匍匐爬行,試圖從男人身邊離開。
然而男人抬起一腳,正要充滿惡意地踹下去。
卻被箱子后面探出的一只手一把抓住。
下一瞬,猛然一擰!
這只踹人的時候十分鋒銳但實際上就像是一根細柴一拗就斷,隨著“咔”一聲脆響,賀桃往后一踉蹌,手上就多了一段萎縮的腿骨。
男人一聲慘叫,彎下身去,滿臉痛苦。
賀桃隨后又是一拳過去。
可是沒控制好角度,一只干瘦的手猛然從奇怪的角度伸出,鉗住她的手腕,力道巨大無比。
賀桃猛地一震,就要掙扎——
男人那雙空洞的眼睛睜開,卻已經看不到眼珠子,只有黑洞洞的眼眶,可是一對上賀桃,竟然讓她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一張嘴張開,一股濃重的尸臭撲面而來,令人窒息。
賀桃只覺腦袋發暈,險些暈厥,幸而及時運轉體內氣團,瞬間神識一清。
反手一扣。
咔一聲!
男人的手骨直接被掰斷!
賀桃終于意識到自己掌握了怎么樣的力量,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時間出了神。
“啊啊啊啊啊——”
男人嘴巴張開,就要發出刺耳的尖叫。
賀桃及時按住他的嘴,不讓這痛苦的尖叫聲泄露,讓房間里的鄭其然提高警惕。
但那張嘴竟像章魚般死死吸住她的手,試圖將她整只手吞入喉嚨。
已經知曉自己實力的賀桃不再留情。
拳頭猛然轟出,直接貫入口腔。
頭骨炸裂的聲音在客廳中炸開!
那張可怖的臉被一拳砸成兩半,下頜還殘留著下半片嘴唇,似乎還要尖叫。
而賀桃又是幾拳,將這具軀體上已經萎縮的肢體全部砸斷,確保沒有任何反撲的可能性。
她這才松口氣,看向鄭母,還以為會看到感激的神色。
誰知對方卻滿臉怒火,忽地撲了上來!
拳頭揮舞如風,指甲尖利如刀,但毫無章法,完全是情緒的爆發。
賀桃來不及躲閃,被砸中好幾下,肩膀、手臂瞬間紅腫一片,臉上更是劃出長長一道血痕。
“我來吧。”柳笙輕聲說道。
意識一轉,身體的接管者迅速切換。
隨著女人撲來,她腳下一錯,身形一動,輕巧地躲開撲擊,反手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再用力一擰。
咔!
骨折的聲音清脆無比。
女人還要掙扎,但在柳笙手中,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很快被徹底制服。
用繩子將女人緊緊捆住,柳笙這才轉身,緩緩走向鄭其然的房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