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絕望的時候,人總需要一些排解之法,比如說找個替罪羊,成為攻擊目標,集中所有的怨念。
“賀桃”正準備與薛念交流現在的想法時,卻有數人站在她面前,一臉不善。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你一開始問那么多問題,沈教授怎么會把我們拉進來?”
“對!就是你害的!”
而戴敬在一旁,說道:
“你們在說什么瞎話呢?明顯這里的一切是沈教授早有準備的,就算是賀桃什么都不問,她也照樣會找個由頭進來!還是認清現實,好好參悟吧!”
“什么認清現實?我看你才是沒有認清現實,別以為傍上了什么大腿,一個本科出身的小妮子也值得你這么維護?”
“本科?”戴敬愣愣地看向女孩。
卻見她點點頭,坦然承認:“沒錯,我是本科生。”
圍在周圍的眾人紛紛側目。
就連薛念也忍不住偏頭看她一眼,露出探究的神色。
為首的質疑者冷笑著補了一句:“我看你之所以會在這里,恐怕就是這場戲的締造者,要不然為什么剛剛只有你能夠開口?”
“還有那什么銘文什么卷軸,你和沈雉余一唱一和,別以為別人看不出來!說不定你的那個什么軟件是病毒!到時候把我們都毒害了!好吞噬掉我們!”
一聽此話,許多正在用著天網和軟件的學者頓時覺得有些燙手。
“請問您有什么證據呢?”
“我需要什么證據?你是什么學校、什么專業?說一說讓大伙兒知道!看看你有沒有能耐解析銘文,能做出這樣的軟件?”
“青陽大學,聯邦語專業。”
“賀桃”十分坦然。
這一句話,卻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原本對她隱有的信心。
包括她原本的團隊。
戴敬面色復雜,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對不起,賀同學……我必須為我的學生們考慮。”
于是——
“戴敬退出隊伍。”
“張遠退出隊伍。”
“肖文靜退出隊伍。”
“……”
一連串的“退出隊伍”提示刷過屏幕,原本熱鬧的小組瞬間只剩下冷冷清清三人:
賀桃,柳笙,薛念。
但是“賀桃”只是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沒關系。”
倒是戴敬,臉色有些尷尬,只能低著頭匆匆退走,去尋找新的依靠。
薛念則是無所謂。
反正她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自信,認為跟誰組隊都行。
她眼中閃著光芒,只是等著下一波沖擊。
“賀桃”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前方那位冷笑著的中年學者身上:
“我知道您為什么針對我。”
“您是第一帝國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員——趙一鹿,師從沈雉余,研究方向是銘文解析。”
“您原本在這個領域已有十多年積累,但很不巧,我發表的那篇文章,從方法到結論都推翻了您大部分的成果。”
“抱歉,我并非刻意冒犯,只是……必須真實陳述前人成果與缺陷,而您,確實錯了。”
“您學術上失敗了,導師也拋棄了你,所以你要來找罪魁禍首,是嗎?”
趙一鹿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眼中怒火幾欲噴出。
“你知道什么叫大半輩子的心血被一紙推翻嗎?”
“呵,你當然不明白,你這個小人!”
“說到底,你就是竊取了原定的小師妹——鄭其然的成果而已!要不是她死了,根本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