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容家太上長老觀察到命星升起帶來的副作用便是有天災人禍,的確是真的。
那么這是否代表著,他昔日的故人戰友真的有可能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想到這里,晏聽風的心也止不住一顫。
卻在這時,他的手背一熱。
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背,帶來了溫度。
晏聽風的神色一震。
“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夜挽瀾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你的手很涼,走了,回去吃藥。”
晏聽風的眼界微動,淺淺一笑:“好。”
“你們——”項少虞欲言又止地看著晏聽風很溫順地跟在夜挽瀾身后離開。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總覺得他認識的晏聽風被其他人奪舍了。
什么時候殘忍暴戾的人,變成了無辜柔軟小白兔?
項少虞伸手捏了捏眉心,他要靜一靜。
另一邊,云京林家。
像往常一樣,林十鳶正坐在涼亭中撫琴。
一個護衛匆匆而來,單膝跪地恭敬道:“小姐,林沁已經不在云京,啟程回江城了,但是我們沒有找到她所坐的那一趟航班。”
“她背后也有人保著她,經歷了一場綁架,當然不敢再坐公眾航班走。”林十鳶淡淡地說,“她已經乘坐私人飛機離開了。”
護衛遲疑道:“那么小姐,我們要追去江城嗎?”
“不必了。”林十鳶搖頭,“江城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還有林微蘭在,為了一把獨幽琴得不償失。”
“唉,看來獨幽琴,這一次還是帶不回來。”一旁,林管家嘆了一口氣,“這琴在分家人手中,能發揮出什么作用?”
“林微蘭這個人,還是不能小覷。”林十鳶開口,“母親說她在離開林家的時候,已將天音樂法修煉至第六重,如今四十多年過去了,焉知她有沒有精進?”
“小姐說的是。”林管家稍稍思索了片刻,“不過當時林微蘭已經受了重傷,傷到了身體本源,如果沒有足夠的藥材,她很有可能不進反退。”
頓了頓,他笑道:“等林微蘭一死,我們拿回獨幽琴也就方便了。”
林微蘭一死,還有誰能護著林沁和夜挽瀾?
“嗯。”林十鳶微微頷首,“但是,我們永遠要把對手放在最高的位置,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絕對不能有任何輕視。”
林管家敬佩道:“還是小姐心思細膩,大長老讓我來問過小姐,新的天音指法提取的如何了?”
林十鳶緩緩地搖了下頭:“很奇怪,明明每個音我都已經推測了出來,但這些音節湊在一起,卻無法組成一首曲子。”
無論是正著彈,還是反著彈,都曲不成調。
奇怪。
“小姐不必著急,大長老已經將其他事務都分派了出去,好讓小姐專注此事。”林管家說,“以小姐的能力,遲早能夠成功。”
“不……”林十鳶忽然清醒了過來,“中計了!”
林管家還有些茫然:“什么?”
“對方知道我會通過尸體上的傷痕倒推天音指法,因此設下了圈套!”第一次,林十鳶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被譽為云京的女諸葛,從來都是別人中她的計,她何曾入過他人的套?
“這……”林管家依然不解,“這么做又有什么用?”
“當然有用。”林十鳶冷冷地說,“浪費我一周多的時間,知道這么長的時間,我能做多少事么?”
對方不僅殺了她的心腹以此來示威,還設計浪費她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