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也沒想到扶喬的脾氣會這么大,他皺眉,正要說什么的時候,肩膀被夜挽瀾按住:“走吧,這里的東西很普通,沒什么好拍的。”
聽到這句話,導演有些驚訝地轉過頭。
而扶喬更是被激起了怒火,她語氣冰冷:“沒什么好拍的?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天啟年間的羊毫筆,年代在神州歷1560至1570間,工藝產地是江南一帶。”夜挽瀾淡淡地說,“旁邊的是乾和年間的紫毫筆,年代在神州歷1700年,工藝產地是鳳元,都是普通的筆,工藝并不精致。”
天啟乃是寧朝建國皇帝寧太祖的年號,乾和則是永寧公主之父寧昭宗的年號。
這兩個年代,也被稱之為寧朝最強的兩個時期。
扶喬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的臉上像是被憑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挽瀾還能看出紫毫筆的確切年代?”沈教授有些驚訝,“紫毫筆的確應該是乾和年間產物,但到底是初期還是末期,卻無法判斷。”
夜挽瀾眼睫垂下。
畢竟,那是她曾經待過的時代,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扶喬并沒有因為夜挽瀾認出了兩根筆的年代,便緩和下態度,相反,她只覺得越來越憤怒。
她咬緊了牙,看著夜挽瀾走出去后,又在石桌前駐足了有幾秒。
“還看什么看?”扶喬怒聲,“那是上古殘局,你看得懂嗎?不用說話,我是不可能讓你們繼續在這里拍攝的。”
夜挽瀾回過頭,視線終于落在了她身上,很淡涼的兩個字:“閉嘴。”
這一刻,扶喬只感覺自己仿佛被扼住了喉嚨一樣了,呼吸都在瞬間困難了起來。
直到節目組的人跟著夜挽瀾離開,她的肺部才重新獲得了空氣。
“唉,喬小姐,你怎么又跟節目組的人吵起來了?”中年人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嘆了一口氣,“這是你爺爺同意的拍攝,這個節目也和其他劇組不同,都已經登上國際舞臺了。”
“爺爺最疼我了,我說什么,他都不會拒絕。”扶喬完全不在意,“我就是討厭他們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去練字了,馬上就到書法比賽的時間了。”
中年人也是看著扶喬長大的,知道她十分任性,便也只能點了點頭,任由她去了。
外面,暖陽高照,微風拂面。
十一月的天已經逐漸轉涼,鳳元又在神州的北部,涼意便更重了一些。
節目組的人面面相覷,都有些茫然。
他們甚至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讓藏書廬的少主人發了如此大的火。
“唉,難怪一直沒有劇組能夠在這里駐扎超過半天的時間。”導演一拍手,嘆了一口氣,“這位扶喬小姐的脾氣委實太大了,而且是莫名其妙發火,誰能承受得住?”
去年,有一個劇組需要在藏書廬取景,拍攝一段文戲。
原本也是最開始說的好好的,但不知道在過程中做了什么,觸到了扶喬的雷點,直接被趕出了藏書廬。
劇組游說了很久都沒能成功,只能放棄。
導演本想著在這里能夠拍攝到神州書法的起源,以及各種各樣的書法用具,但現在看來,恐怕是無法進行下去了。
“唉,還好在來之前,我就聽說這位扶喬小姐性情古怪,喜怒無常,提前準備了b計劃。”導演搖了搖頭,很快又恢復了元氣滿滿的樣子,“正巧,我們先去別的地方拍,等到時候再拍藏書廬也不遲。”
“導演,剛才那位小姐何止是喜怒無常?那簡直是無理取鬧。”徐清雨很是不滿,“挽瀾明明沒有惹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發難,不知道的還以為藏書廬那些文物都是她的。”
導演嘆氣:“住在藏書廬的人,都不怎么關注外界的事情,這一次會主動聯系我們進行拍攝,我也很驚訝。”
只可惜,到最后還是沒能成功。
“導演,拍藏書廬有什么意思。”夜挽瀾淡淡地笑,“我想您真正想拍的是扶光,她有很多詩都在歷史的長河中失落了,那么,何不拍扶光新詩現世?”
導演猛地跳了起來:“你說什么?!”
早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