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舜華那小子,有一次唱完戲之后,已是深夜。”謝臨淵冷哼了一聲,“他走在大街上被幾個喝醉了的武林中人調戲,還是我上前解的圍。”
夜挽瀾入歐有所思:“以他的武功,不至于連幾個喝醉了的武林中人都敵不過。”
能夠成為四方王爵,名震寧朝,武功是最基礎的評判標準。
燕王和秦王的武功最高,楚王次之,但逍遙王也不會弱。
只是逍遙王的武功想來有著“以柔克剛”之稱,這讓不少人以為他好欺負。
“小師妹,你且先聽我說完。”謝臨淵伸出手,按著眉心,頗為頭疼道,“那個時候他穿的是女裝,我遠遠地看去也以為他是一個女子,早已先他一步處理掉那幾個喜歡惹是生非的醉客。”
夜挽瀾不緊不慢道:“等你見到他正面的時候,發現自己見到了熟人,不僅沒有得到感謝,反而被他大肆取笑了一番。”
謝臨淵:“……”
不愧是永寧公主,能猜得這么準。
“我那個氣啊!”謝臨淵微微咬牙,“我向他發出挑戰,結果他不僅不應戰,給我扔了一把他畫的扇子讓我去賣錢。”
夜挽瀾若有所思:“顏兄畫的扇子,的確價值萬金,大師兄你不虧。”
“有這么值錢?”謝臨淵摸了摸下巴,“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會撕了扔海里了。”
“自然。”夜挽瀾點了點頭,“他在書畫上的造詣極高,你若去女子多的地方,可以將他畫的畫拍賣出更高的價。”
謝臨淵嘖了一聲:“天天惹亂女子芳心,他這才是真正的萬花叢中過,我的心可只屬于阿音一人,我一向專一。”
夜挽瀾晃了下手機,慢條斯理道:“大師兄,這句話我給你錄下來了,等有朝一日梵音回來,我會放給她聽。”
謝臨淵:“……”
他深刻懷疑他的小師妹是不是跟誰學壞了,怎么變得如此不善良?
另一邊,晏聽風站在一座高樓上,正在望月。
容祈問:“樓主是否和逍遙王有過接觸?”
“他?”晏聽風背負雙手,似乎是笑了一笑,“算是有過幾次,他身在朝廷,心在民間,倒是跟我江湖中人很像。”
他對顏舜華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場刺殺。
顏舜華喜歡扮成女子唱戲,沒有一點王爺的架子,會在游玩的時候在各地找一個戲臺進行演出。
江湖中人也都知道他這個特性,那些看不慣朝廷人的武林中人便會伺機埋伏起來,趁著顏舜華唱戲唱到最高潮部分的時候,從四面八方沖向戲臺。
然而,顏舜華看起來貌若好女,容色俊美至極,卻并非真的柔弱不堪,反而有一種柔美的殺伐凌厲。
以逍遙王的武功,又怎么可能讓這些普通的武林中人傷到他?
他盛裝未褪,在對敵中,還唱完了這一出戲。
曲罷,人頭落。
而逍遙王則踏水離去,瀟灑恣肆。
從那一次開始,也再沒有人會輕易對顏舜華下手了。
晏聽風低聲喃喃:“只是連我也不清楚,三百年前的敵人到底又對他做了什么。”
在他出關的時候,他便已經聽到“四方王爵皆戰死”的噩耗了。
歷史無法回溯,看來,這將會是一個永遠的謎題了。
晚上九點,夜挽瀾送顏庭月回林間小屋。
越往林中走,周圍也愈發的安靜。
這條路顏庭月走過很多次了,時間不乏深夜凌晨,可還沒有一次,讓她心底有種發慌發涼的感覺。
她忍不住捏了捏夜挽瀾的手指:“阿瀾,我總感覺……”
“唰——”
一群飛鳥被驚起,有著急促的腳步聲在靠近。
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群人。
一個個人高馬大,肌肉爆棚。
這群人的目標顯然是顏庭月和夜挽瀾二人,他們將師徒二人團團圍住,也不說話,像是等著她們先跪地求饒。
顏庭月的后背一片冰涼:“阿瀾,你先——”
夜挽瀾握住顏庭月的手,聲音淡淡:“老師,您站我身后。”
今天天色寡淡,她想,需要鮮血作為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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