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偏偏無法暈過去,眼睜睜地看著顏庭月對夜挽瀾笑臉相迎。
“老師。”夜挽瀾并沒有理會周賀塵和盛韻憶二人,她將手提袋放在桌子上,“給您帶的點心,剛出爐的。”
“有小冰和小鐵在,你不用天天往我這邊跑。”顏庭月拍著她的手,“你每天要錄制節目也很累,我沒事的。”
“哪里的話,我沒有那么累。”夜挽瀾笑笑,“冰河,鐵馬,你們也休息休息。”
“來了!”冰河放下犁地的工具,歡快地沖了過來。
他就知道,會干活的牛馬有飯吃!
鐵馬面無表情地看著冰河像脫韁野馬一樣,“嗖”的一下不見了影子。
他時常不想和冰河一起工作,以免被拉低了智商。
“對了,你們認識?”顏庭月這才想起來周賀塵和盛韻憶兩個人,“如果和阿瀾認識的話……”
那么,她也不是不可以幫忙。
夜挽瀾不僅僅是她唯一的傳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天若非有夜挽瀾在,她的命已經交代了。
“顏老,您那是不知道啊,這兩個人怎么欺負夜小姐的。”冰河陰陽怪氣道,“一個人把夜小姐當成替身,一個人也大言不慚地認為夜小姐是自己的替身,還天天給夜小姐找麻煩,要不然怎么說是天生一對呢?”
這句話一出,顏庭月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她的眉眼輪廓原本就有些鋒利,以前也經常在唱戲的時候反串男角色,現在眉梢壓下,給人一種極其強大的壓迫力。
顏庭月就看著周賀塵和盛韻憶,接著問冰河:“還有什么?”
“還有的多了去呢,就在幾個月前,他們還誣陷夜小姐偷畫。”冰河掰著手指頭數,“夜小姐都多久沒有搭理過他們了,他們倆還總是給夜小姐添堵,還說夜小姐欲擒故縱,我就沒見過這么自戀的人。”
整個木屋的溫度再次降低。
周賀塵和盛韻憶怎么都沒有想到,冰河會將這些事情一件不落地告訴顏庭月。
難道夜挽瀾不難堪,不羞恥嗎?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二位是江圈的公子小姐,我和阿瀾高攀不上。”顏庭月冷笑了一聲,“但這里是我的住處,我不想看見誰,誰就必須要滾。”
盛韻憶的笑容十分勉強,已經快維持不住了:“顏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顏庭月并不理會她的狡辯,她慢吞吞地拿起手機,撥通介紹人的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
“哎,庭月姐!”徐宇很是高興,“我快回神州了,等我回去一定請你吃頓飯。”
顏庭月聲音平靜:“你介紹人來我這,我不和你計較,但你介紹的人讓我徒弟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護她愛她還來不及,我倒要問問你是什么意思?”
“庭月姐?”徐宇也有些懵逼,“您什么時候有徒弟了?”
“這不重要。”顏庭月冷冷地說,“重要的是別把什么垃圾都往我這里送,以后也不需要!”
一句話,讓盛韻憶臉上血色盡失。
她的身體晃了晃,若非還強撐著,已經倒下了。
在江城,她是人人稱贊的名媛畫家。
即便盛夫人和盛榮華都已經鋃鐺入獄,其他人也都在同情她,她什么時候被這么罵過?
周賀塵的雙手垂在兩側,握成了拳頭,心里的復雜程度比盛韻憶還翻了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