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夜挽瀾走上前,扶著顏庭月坐起來,“您失血過多,這些天一定要好好地靜養,我寫了藥方,冰河他們去拿藥了。”
“我……”顏庭月感覺到頭部有些昏沉的感覺,她輕輕地甩了甩頭,“阿瀾,你這是又救了我一命啊。”
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體內五臟六腑像是被什么利刃狠狠地攪了一下。
那一刻,是她最接近死亡的時候。
她本以為她這一生就這么走到了盡頭,卻沒想到竟然還有睜眼的機會,再看一看這世間。
神州大地,山河萬里,怎么可能不讓人留戀?
夜挽瀾伸出手,輕拍著顏庭月的背,一邊替她順氣,一邊用內力溫養著她的經脈:“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怎么可能見死不救?”
顏庭月微微一怔。
多年前她還在云京藝術協會任職的時候,見過太多太多的浮躁功利之人了。
人心中不能沒有功利,否則沒有動力向上,可若只剩下了功利,那么雙目遲早會被遮蔽。
顏庭月從未見過像夜挽瀾這樣的人。
女孩的臉上從來都沒有掩飾過她磅礴的野心和欲望,可她卻能夠控制住野心和欲望,從而達到自身的目的。
“不說我了。”顏庭月微微搖頭,神情逐漸嚴肅,“阿瀾,有人想要斷絕神州的根,今天是我,那么明天就會是別人。”
而如今的神州還沒有完全復興,無法再承受一次三百年前的傷痛。
“嗯,我明白。”夜挽瀾輕描淡寫,“來一個,殺一個,來一萬,那就殺一萬。”
內外諸夷,凡敢稱兵者,皆斬!
神州大地,絕不容侵犯。
風鈴聲叮咚作響,小屋的竹簾被撩開,晏聽風走了進來:“顏老,小挽。”
“小晏來了。”顏庭月露出了笑容,“這幾天真是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晏聽風輕輕眨眼,也驀地微笑,“我也把顏老當成母親一樣敬重。”
聞言,夜挽瀾手上動作一頓,她抬眼,慢條斯理地看了一眼晏聽風。
晏聽風神情淡定,仿佛沒有接收到這滿含深意的一眼。
過了一會兒,冰河和鐵馬將煮好的藥端了進來。
顏庭月喝完藥后,困意涌上,很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挽瀾將被子給她蓋好:“人在哪?”
“在旁邊的山洞里綁著呢。”冰河拍了拍胸脯,“就算他會縮骨功和遁地術,也絕對跑不掉。”
“辛苦了。”夜挽瀾頷首,徑直去老者所在的地方。
老者還沒有醒來,脖子上是一片青腫。
夜挽瀾神色淡淡,手抬起一揮。
“唰唰!”
寒光一閃,兩根金針分別沒入了老者的肩頸兩邊。
“啊——!!!”老者陡然發出了一聲慘叫聲,凄厲至極。
他猛地抬起頭,身上已經出了一片冷汗,將衣服打濕。
夜挽瀾就坐在他面前,雙手交握:“我不問你效忠誰,我知道問不出來,這玲瓏八寶盒,你從什么地方拿到的?”
金針帶給了老者極其錐心的疼痛,他想要暈過去都無法做到。
他的下巴也被固定住,不能咬舌自盡,只能硬生生地忍著。
甚至,老者到現在都無法接受,他怎么會如喪家之犬一樣被困在這里。
眼下又聽見夜挽瀾精準地叫出了“玲瓏八寶盒”這個稱呼,他的神經一下子炸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便是篤定神州人不可能知道玲瓏八寶盒的存在,才會想出此計。
可他千算萬算,沒想到夜挽瀾竟然認識玲瓏八寶盒!
“我也想知道,你從何處得知這盒子要用我老師的血才能打開。”夜挽瀾慢慢抬眼,“畢竟顏舜華親口告訴我,只有他的心頭血能打開,”
早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