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我?”蘭綰夜盯著她,冷笑兩聲,“你應該說,竟然是我!”
“我猜到了一些,所以是‘原來’。”夜挽瀾神色淡淡,“我不震驚,自然用不上‘竟然’。”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蘭綰夜的某個痛點,她的聲音猛地拔高了:“你不震驚?”
連樓蘇雪都十分震驚,夜挽瀾怎么可能不震驚?
“夜挽瀾,你我面前,還裝什么?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蘭綰夜冷冷地說,“裝的好像你會知道幕后使者是另一個你一樣。”
夜挽瀾微微一笑:“因為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這么了解我,給我布下的死局那么合適我,就像是知道以我的性格,這樣的死局一定會入。”
她印象最深刻的當然是那場天下大疫。
當然,她是完全可以不管的,全權交予朝中太醫和太乙宮。
可她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選擇要去,既然所食,都皆來源于百姓之祿,她是必須要承擔起這份責任的。
除此之外,便是三百年后重新回到神州,她發現她可以和古董交流,又可以以心頭血喚醒故去的人。
每回歸一個人,都需要她瀕臨死亡。
一旦不慎,就會真正的死去。
可她還是必須要去做,因為鶴迦等人于她是重中之重。
那時夜挽瀾就在想,為什么偏偏是這樣的方法,才能將他們帶回來?
蘭綰夜盯著她,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夜挽瀾也并未再言語,眼神寂靜。
兩人就這么默默地對峙著。
氣氛看似平和,但實際上已經凝結到了頂點,暗潮洶涌,隨時都有可能掀起驚濤駭浪,吞噬天地。
“那我還真是小瞧了你。”蘭綰夜忽然笑了,“你以為你很聰明,你以為你看透了全部的一切,你以為你掌控著全部局勢,你以為你的每一步棋都走對了?”
夜挽瀾依舊淡然:“惱羞成怒,可不是我的風格。”
她不是神,又看不到未來的事情,當然無法做到算無遺策。
她只是會根據已經發生的事情和遺留的線索,推斷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而已,并為這些可能性做出相應的準備措施。
蘭綰夜不怒反笑:“你在激怒我?這對你可沒有任何好處,樓蘇雪,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好好告訴你的女兒,她現在所面臨的到底是什么!”
說完,她竟然真的盤腿坐下,閉上眼睛。
花映月緊緊地盯著她,眼中殺意彌漫:“若是現在,本王——”
“別沖動。”顏舜華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她既然敢如此面對我們數人,那么一定有著以一敵十的能力。”
“她到底是什么東西?”謝臨淵吐出一口氣,“樓主見多識廣,可知道些什么?”
晏聽風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寒涼。
無論這個蘭綰夜是誰,但凡是對夜挽瀾不利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謝臨淵皺眉:“她說她就是阿瀾,鶴兄,你有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