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安全公司的辦法倒是也簡單:自己制作一些病毒,然后用自己的軟件來防御——不買他們的軟件,就要被他們的病毒侵染,想要安全,就要買他們的軟件——或者說,這就是在收保護費。
這樣的做法足夠流氓,卻也很管用。然而這樣的經營模式和他們的三流技術水平,并不足以讓森蘭擔心。杜立言相信,森蘭想要對付他們絕對也是碾壓一般的效果,只是問題是,他們這些公司雖然技術水平不高,但是他們多年經商,手腕卻要更加出色。
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是啊,要是以前,我確實不敢和他們搶市場,他們那些人技術不高,壞主意卻多。但是我們融資成功了,背后有高盛撐腰,我們也就不必再害怕得罪誰了。他們那些安全公司手段確實夠刁毒,但是只要我們背景夠深,他們也就無可奈何了。”
進軍這個領域,和以往做互聯網還有些不同。互聯網行業再怎么做,都是開辟新業務,因為沒有太多的競爭者,就算是有也都是些一樣的創業不久的人物,和他們競爭至少沒有太多的業務之外的擔心。企鵝最多也就是抄抄森蘭的技術,總不會玩更邪門的東西——這方面說,企鵝也算是節操滿滿。
但是另外一些傳統的IT公司,玩起手段來可不是這些新秀們能比的。比如說某個瑞獅公司辦過的事情就給了杜立鼎深刻的印象。
這家公司90年代起家,兩個合伙人王總負責銷售,劉總負責技術。他們一度把自己的公司經營的很好,年銷售額破億,也算是相當成功。可是在成功之后,劉總獨立了出來,想要成立一家自己的公司,繼續做安全軟件。
面對這個可能挑戰自己的新公司,王總處理得足夠果斷。他和帝都公安局網絡監察處的于處長進行合作,給劉總安了個罪名,把自己的老伙計送進了監獄。當然,幾年之后,于處長東窗事發,劉總也沉冤得雪。但是劉總的公司沒了不說,在瑞獅的股份也都被吞了。而王總卻對外宣稱,行賄是他的副手趙副總的個人行為,和公司無關。
那件事轟動一時,最后卻也不了了之。那也讓杜立鼎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這些科技公司雖然科技上能力不強,但是歪門邪道的本事卻多。就連曾經的創業伙伴都可以下這種毒手,這些人的心黑手狠不可等閑視之。
要是以前,杜立鼎自然犯不上去招惹他們。但是現在,事情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了。
有投資公司撐腰,森蘭再做事情就可以放開手腳了。畢竟,一等洋人二等官,有了洋人撐腰,杜立鼎就也不怎么怕他們和官員勾結了——畢竟,那些投資公司的高層里,家庭背景深厚的多得是,說不定誰動動手腳,就能碾死公安局的一個處長。
這樣的事,杜立鼎也覺得頗為有些諷刺,自己先要做些好事,還得先找個靠山——但是現實如此,他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