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對于互聯網公司的管理手段一直都不少,而這里面最為讓人頭疼的一點無疑就是公職人員進駐公司這件事情。這種做法本身其實并沒有什么,一些比較敏感的部門,有人監督原本也是合乎規矩的。然而問題是,國家派駐的人員很少循規蹈矩,這就實在讓人無奈了。
談起來這個,就連李希盈也覺得有些棘手,在她看來,這完全就屬于無事生非。
“政府人員入駐公司,這絕對不行。高盛現在是我們的股東,他們對此絕對不同意。在我們的公司里面派駐政府人員,說不定就有可能會竊取我們公司的技術:國內不是沒干過類似的事,往國外的科技公司里面安插人手,竊取技術不說,甚至還想要在人家公司里建立支部,發展組織成員——這種前科擺在那里,誰能同意他們進來。”
國內的部門有些時候操作確實讓人窒息,李希盈說的情況,就是真正發生過的現實。作為中國人,李希盈也不好指責他們做的不對,但是有了這種前科,再讓他們來自己的公司,李希盈自然也不能接受。
顧可蘭以前沒有聽說過這些,一時間她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些人跑去外資公司竊取技術的同時還要發展組織,也不知道該算是說他們覺悟太高,還是該說這個舉措操之過急。
“那你們到底準備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兩邊和稀泥唄。我們會新成立一家公司,算在杜立鼎個人的名下。森蘭軟件把技術轉讓給這家公司,讓它去為政府部門服務。這家公司是完全獨立的公司,投資人自然不能過問,入駐一些政府人員也很方便——說白了就是把這一部分單獨拆出去。其實他們還會在我們的大樓里面辦公,只不過有些技術不能讓他們看而已。”
“可是那不是等于把森蘭的技術轉移出去了嗎?”
“只要把收益全都交給森蘭就好,”對此,李希盈看得很清,“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杜老板要是要真的想要把什么技術貢獻出去,外國人攔不住。杜老板要真是里通外國,也沒有必要留在國內和他們置氣。其實這倒是杜老板自己在里面做手腳,在兩邊找平衡罷了。”
這件事情,其實真正的操作者還是杜立鼎。杜立鼎既不喜歡外國人插手森蘭公司的管理,也不喜歡部委派人到公司里面,偷走他的什么技術。這兩者在他都不可接受,因此,靠著這兩者平衡一下,也就是他在做的事情。
“就為了這個,他要去美國解釋?”
“也不全是,還有些別的事情:比如說我們的游戲現在在美國那邊上架,他也準備去盯著一點。不過他這一次去美國,確實有這個因素,和投資商的關系總得維持,不然很多事情都不好辦。”
“我還以為他在公司里一向是說一不二呢——他自己就是你們公司的大股東,持有絕對股權,干嘛還非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