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總設計師的構想之中,認為這一代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肯定會有很高的思想覺悟,有了錢了之后就會回報社會,反哺工農,引領新時代。然而不得不說,事實證明,他有些過于樂觀了。
事實上這一代人雖然長在紅旗下,但是卻并沒有什么太高的思想覺悟。相反,很多企業家有錢之后,依然還是對美帝水深火熱的生活心馳神往。甚至就連一些根正苗紅,出身紅色家庭的也一樣擺脫不了這個毛病,回報社會什么的,似乎跟他們無關。
這造成了現實如同杜立鼎所說的,上面很多人現在對于慈善很感興趣。這不是因為他們真的覺得慈善能夠改變一切,而是他們覺得這是一種可能存在的幫助后富的方式——他們沒法子推翻當年總設計師選定的路線,又沒辦法通過強制手段讓有錢人掏錢,因此只能希望能夠在總設計師的大框架內,通過慈善,找到一條不那么激烈的社會財富重新分配的模式。
這樣的模式下,自然也會造就一些投機者:杜立鼎就是想要用慈善騙取他們的好感。而在杜立鼎的記憶之中,這樣的事情倒也確實有些人干過:比如那位首善標哥就這么干過,靠著做善事得到上面的歡心,然后借此來做自己的生意。
既然他可以,杜立鼎自然也可以。
“做買賣總會遇到各種事,尤其是我們這種新興行業,很多新東西必然是面對爭議的,在很多人看來就是壞事。這些事情,我們以前不是討論過嗎,干嘛要再說?”
“我只是覺得你這種時刻不忘做壞事的想法很了不起……好吧,我不提這個了,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做慈善只要是為了騙取上層的好感,對吧?”
“也不全是上層——我們公司終究是一個面向大眾的公司。我們的用戶很多,這些用戶是我們賺錢的基礎。我們以前靠著技術發展,不太在意我們的好形象,但是隨著公司做大了,好形象也就越來越重要了。和谷歌比起來,我們先天劣勢太大,他們是美國公司,所以一句不作惡就讓很多人相信了。而我么想要補起來這一塊很難……所以以后我們需要的也就是真的做一些事情,花一些錢了。”
和谷歌的競爭在以后是一個長時間的事情,這件事情對森蘭來說這也是需要長期注意的事情,因此杜立鼎說到了,李希盈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個說的倒是沒錯,我們的競爭會持續很久的。而且說起來谷歌也不是什么節操滿滿的公司,我們要是真的名聲不好,谷歌也很有可能會利用這一點,說不定怎么抹黑我們——那就很糟糕了。”
“是啊,所以你也看到了,做慈善還是有些用的。更何況,我想要做慈善,也不全然都是為了名聲:或許你們不信,但是我真的想要做一些好事,改善一下我們周圍的環境:就算不是為了其他人,至少這也是為了我自己。”
說到最后一句,杜立鼎沒有再解釋,只是他在心里,卻對此非常堅定:明年就是03年了,**將至。花一筆錢維持更好的工作環境,這可是關系到生死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