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麗本來就情緒很不穩定。
聊天反復被打斷也就罷了,打斷她的還都是同一條蟲子
她怒了。
暴怒
比剛才的怒火燒得更旺更盛,瞬間到達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她背部異化出的四條蛛手包含她的雙臂,同時伸長了數米,朝翻滾逃遁的鐵線蟲奔掠而去
出了宿主體內的寄生蟲果然黔驢技窮。
鐵線蟲以厚實的體質抵擋著孔雀蜘蛛的尖利蛛手,并逐漸縮小成團,以最固不可催的形態自我保全。
但這反而激發了阿依古麗新的創意
接下來的畫面,令姜潛感到詭異又似曾相識。
只見孔雀蜘蛛將鐵線蟲整個托起,以蛛絲快速纏繞成繭,將皮肉厚實的鐵線蟲打包其中,而后,她抽緊蛛絲。
橢圓形的繭,中間部位開始凹陷,形狀逐漸接近“葫蘆”,而被團成團包裹在其內的鐵線蟲劇烈掙扎,但始終無從突破,畢竟這并非螳螂的柔軟肚腹令它來去自如,這是以綿密柔韌的蛛絲造就的“囚牢”。
它只能困在無邊的黑暗中,任由這囚牢屈伸,任憑它攔腰擰斷
葫蘆狀的蜘蛛繭中段已經被勒到了極限,其內傳來鐵線蟲的哀嚎。
但阿依古麗顯然不予理會,而是繼續加碼,將“葫蘆”的兩端朝不同的方向翻轉,令其自斷
在一陣慘烈的掙扎中,一個蜘蛛繭變成了兩個,兩個變成了四個,四個變八個
直至掙扎完全停息。
阿依古麗蛛手翻飛,包裹著殘肢的蜘蛛繭紛紛破壁,鐵線碎屑灑落一地。
無數截肢體死而不僵,還在地上蠢蠢欲動,令人作嘔。
但阿依古麗還不罷手,她將這些肢體挑挑揀揀,隨意拼湊,又用蛛絲黏連起來,做成詭異的“門簾”,掛在了帳篷頂上。
她驕傲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看看你多沒用,枯葉螳”
阿依古麗轉頭才發現,姜潛和葉小荊人已經不見了
就在阿依古麗泄憤正酣時。
葉小荊揮展異化的手臂,將背后的隱形帳篷劃開一道裂口,姜潛便施展蛇影潛行,與葉小荊兩人借著豁口悄然從帳篷中脫身。
留帳篷中的阿依古麗輕嘆了一聲,以銳利的指甲撩開擋在額前的發絲“還是那么不老實,待會兒要重重的懲罰”
她縱身一躍,敏捷地跟了出去。
重見天日的姜潛和葉小荊,見到外面的場景都為之一怔。
帳篷的周圍已被布下天羅地網
由無數張平面蛛網彼此相連、重疊覆蓋,組成了360度無死角的立體包裹。
先前從帳篷中離去的那頭蜘蛛,正坐落在頭頂最大的蛛網中心,與無數蛛網連接,從容掌控著周邊全域的動態。
特殊實驗室內。
法醫對孔雀蜘蛛殘骸進行了仔細的復驗后,得出了和上次一致的結論。
“有沒有可能是蛻”藍君賢直接提出顧慮,“對方是孔雀蜘蛛,極善偽裝,有沒有可能是她將自己的蛻精心雕琢成了尸體,借此逃脫官方的追捕。”
法醫搖頭“已經無法判斷,這具殘骸燒毀得太嚴重了。”
下屬也從旁提出疑問:“這可能嗎無論是蜘蛛蛻皮,還是偽裝手段,都需要漫長的過程。可當時那種情況,存在這種條件嗎”
“也許她有特殊的手段。”藍君賢臉色陰沉。
又問下屬“那個電話打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