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地下甬道中,一個穿著灰色沖鋒衣的寸頭男子匆匆穿行。
在遇到狹窄的關隘處,他的身體霍然壓扁,無數白色的“腿”從身下涌出,攀附著墻壁側身通過。
在經過幾次關隘后,進入稍顯寬闊的空間,與另外守候在此的兩人聚首。
“潮子,出什么事了”白胖男人率先發問。
而白胖男人身旁的矮個子長臉男人則一語不發、目光犀利。
“是官方,他們來了我們的地下通道被阻斷了三分之二。”灰色沖鋒衣氣喘吁吁道,“這還不包括地面的情況,很難說剩下那三分之一的通路都是安全的。”
“媽的”白胖子頓足道,“我們該聽狐貍的,再早點撤就不會碰上條子了”
“她就能那么容易逃么”
矮個子長臉的男人發話了,語氣陰桀冰冷
“潮子,你去把地牢里該處理掉的人都處理掉,胖子,拖住官方的人,能拖多久就多久,我們需把錨定道具轉移出去,其他東西保不住的就地損毀”
“好吧我這就去”灰色沖鋒衣轉身就往另一條通路里跑。
“只能這么辦了,鼻子,我要是出了什么事,記得幫我跟家里交代”胖子說完,也轉身隱入黑暗。
“我答應你。”
矮個子長臉男人抬起頭,鄭重承諾。
他的眉眼細小,嘴唇單薄,鼻子和臉頰一樣過分狹長,這樣的外貌丑得極富腔調,甚至不像東方人種。
待二人走遠后,他三步并作兩步、動作敏捷地向黑暗中行去。
誰能想到,在遍地老房子的古文化街地下,不知何時已建構了一座錯綜復雜的巢穴。
而在這地下巢穴中某處,一顆布滿空洞但熒光熠熠的“蟻巢”被供奉在密室之內。
這間密室布置得極具宗教特色,密室四壁,陳設懸掛著不同的法式符號,置身其中,使人隱隱有種脫離現世的恍忽。
矮個長臉男人大步流星地跨入密室,一路直取置物架上的錨定道具蟻巢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蟻巢”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搖響令長臉男人徒然停下動作,眼中的貪婪迅速被恐懼填滿
“狐,狐貍你沒走”
長臉男人轉過身,目視著身穿異域風情衣裙、頭戴面具的女子蓮步輕搖著走來
隨著她的腰肢扭動、步履挪移,裝扮在身上的配飾們立時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音色。
在姜潛的靈視與北斗紐扣攝像機疊加視角下,封鎖線邊緣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盡在掌控。
然而,經過封鎖的古街內,此時靜得落針可聞。
他們處于封鎖區的東南。
姜潛能看到這一側的官方持牌者小隊按照既定路線介入封鎖區內,并向側翼支援的他們發出“安全”的訊號。
地面上依舊風平浪靜。
“戰場在地下。”葉小荊從旁道,“不過問題不大,封鎖是全方位的,他們逃不掉。”
姜潛繼續著重觀察側翼的情況。
相對于重兵把守的中心地帶,側翼外圍的動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地下令圄內。
薛洋已經懸在墻上躲避“捕食”長達數十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