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觀察這個虛影,它表現為一態認知體階段的“異變者”。
但顯然,這位有親人有妻子的傷者,不太可能是超物種玩家混跡其中的假扮。
他一定是人類原住民,并且因遭到了黑風衣的攻擊而被感染他沒有當場死亡或被吃掉,也許是運氣使然,但更大的可能性是黑風衣故意為之,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令三個人類以受傷的狀態回到聚居地
準確說,是以“感染者”的狀態回到聚居地。
為什么要這樣做
姜潛沉默著,將眼中觀測到的細節與幾日來觀察和推理得到的線索鏈相連接。
一個大膽的猜測自此萌生超物種玩家,也許可以像爬行者一樣通過感染人類,創造自己的族群。
這個想法剛剛萌動,身下的傷者忽然開始渾身劇烈抽搐、雙眼翻白
中毒發黑的皮膚快速龜裂,頃刻間暴露出內部驚人“蛇鱗”
周圍人的驚呼聲中,翻白的雙眼勐地聚成豎童,以令人匪夷所思的姿態和速度勐地挺起身,朝距離最近的姜潛張口撲咬
大開的口腔內,顯現出兩顆彎鉤狀的蛇牙。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連不遠處的莫納特都聳然一驚,背后的冷汗唰地冒了出來
但下一刻,更不可思議的場面出現了。
姜潛紋絲未動,銬著鐵鏈的手臂塞入了“傷者”異生了毒牙的口腔,鱗片自手腕處武裝,一排排向他的臂膀包裹;他另一手以更快的速度從身旁民兵的手里抽來一桿槍,橫在那“傷者”頸部,將他整個身軀向地面壓平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襲擊的發生到“傷者”被制服,不過兩三秒的功夫,眨眼之間快到人們起初的驚呼都還沒完全收束。
姜潛神色不變,深入傷者口中的手指毒牙凸起,刺入血肉,瘋狂攫取對方血液中的毒素。
“喂我的槍”
被抽走步槍的民兵才剛剛反應過來。
但他也不敢上前,此時沒人敢打斷姜潛,因為他的手還停留在感染者的口腔里
被鎖鏈卡住的感染者的獠牙,幾乎隨時都可能咬斷鎖鏈,刺入姜潛不滿鱗片的手腕。
片刻后,感染者停止掙扎。
姜潛的手從感染者口中退出
于此同時,腕上的鎖鏈卡察一聲斷裂,摔落在地上。
見狀,人群又是一陣驚呼
人們在向后退,一邊遠離另外兩位“傷者”,一邊遠離失去了鎖鏈束縛的“新變種”。
但不等他們退多遠,另外兩人也開始出現異常反應渾身抽搐,雙眼翻白
幾乎是在這癥狀發生的當下,莫納特舉槍瞄向二人
兩人的親屬發出歇斯底里的哭聲
眾人眼前身影倏閃,姜潛依次出現在兩人的身后,這次直接干脆利落地以毒牙將兩人重新撂倒。
槍聲并沒有響起。
整個現場如同噤聲,人們屏住呼吸,看姜潛逐漸將澹青色的羽翼收回身體,并慢條斯理地把毒牙從最后一位傷者的皮膚下退出。
莫納特神情驚愕,槍口緩緩下垂。
以姜潛剛才的移動速度、攻擊力來看,一條鎖鏈,幾桿槍支,的確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
看來那天能抓到他們,實屬僥幸莫納特握槍的手微微發抖。
他看向牽著姜潛鎖鏈的民兵,那家伙更慘已經嚇得坐在地上臉色煞白,鎖鏈的另一頭不知丟到哪里去了。
人類,在面對危險物種時的恐懼,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姜潛收回毒牙,鱗片緩緩消退,恢復成一個正常青年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