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納特則轉頭吩咐身旁的民兵,“聽到沒有吃的,多拿點”
于是民兵乖乖跑去后廚
姜潛集中注意力,身旁匆匆來往的腳步聲、傷者的呻吟嗚咽聲、感染者親屬的關切聲都化若虛無,僅專注在感染者失衡的能量結構上。
和上次的“免責實驗”一樣,是利用殘留在感染者體內的毒液,刺激感染者本身攜帶的精神污染源對能量結構進行調整。
一個人的治療結束,便走向下一人,先前治愈者后續的處理,包扎或轉移,都由羅伯特帶領的醫護組進行收尾。
雙方配合默契,效率高得出奇。
到天蒙蒙亮時,小廣場上的感染者已經全部成功調整為常態下的一態認知體。
只不過他們不具有身份牌,沒有相關“能力”,但身體素質、生命力都已與從前大不一樣。
“謝謝姜醫生”
“真不可思議,我簡直不敢相信,艾利還能活過來”
“姜醫生,辛苦你了這是我們存的水果,你吃點東西吧”
待鐵網外的感染者親屬們逐漸隨感染者的轉移而散去,姜潛迎著熹微的晨光,走向早已備好的餐盤。
“辛苦了還有幾個輕傷、自稱未感染的居民,說不定還要麻煩你。”莫納特守在餐盤前,態度謙恭地說道。
他此前幾乎從不以如此恭敬態度與人對談,包括對尹麗莎白。
“嗯。”姜潛點了下頭,“和之前的三位感染者類似,這些人恢復后,會發現身體素質反而得到了增強,針對他們的管控和調配,得多留神。”
“謝謝提醒,這些人已經記錄在桉,我會看著辦。”莫納特似乎早有準備。
那就不是姜潛需要操心的了。
但莫納特似乎還想就此多聊點什么,見姜潛盯著食物,他欲言又止,最后沉默離開去忙了。
姜潛從堆滿的餐盤里拿起一個饅頭。
饑餓感接收到訊號,涎液迅速分泌,在口腔中漫延然而姜潛的動作卻停下了。
饅頭表面有一塊明顯的污點,似乎是搬運過程中沾到的臟東西。
姜潛微微皺眉,并很自然地順勢撕掉了那點饅頭皮
剛要遞向嘴里,他微微一怔,然后再次停下,視線落在饅頭上,盯著它卻遲遲沒有后續動作。
這時候薛洋還在張羅最后一位感染者的轉移,也沒顧得上進食。
好半天才奔到姜潛身旁“老姜,嘿,怎么不吃啊”
薛洋抓起一個饅頭就往嘴里塞
“嗯,吃。”姜潛說著,先前皺起的眉頭逐漸舒展,把饅頭舉到嘴邊,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兩人如同以往,很快將盤子里的食物盡數消滅掉。
然后薛洋直接往地上一坐,手放在肚皮上打了個飽嗝,愜意道“啊滿足”
姜潛注意著薛洋的反應,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吃飽了嗎”
“什么飽了,吃撐了”
薛洋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撂平在地上,不假思索道
“哎來到這個鬼地方這么久以來,老子第一次吃撐”
接著,薛洋莫名其妙地聽到了姜潛的一聲輕笑。
并伴隨著他聽不太懂的感嘆
“我好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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