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呢”
“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了。”
陳博東說了幾句話,便感到精力所剩無幾。
姜潛點頭,卻并不提及手術結果
“咱們之前聊過,你對我足夠坦誠,才能促進實驗的成功,還記得么”
“記得”
陳博東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姜潛平靜地望著躺在床上的陳博東
“上次問你,你說自己只吃過一些活著的小東西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特別的吃食,沒錯吧”
陳博東腦子里嗡的一聲,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
姜潛繼續說下去
“我們從治安署調取了你居住地的相關桉情檔桉去年3月17日,在距離你家不到二十米的胡同里,顯示發生過了一起棄嬰被野狗分食的桉件。”
“但經過法醫鑒定,分食棄嬰的齒痕并不屬于犬類。”
聽到這里,陳博東的臉色已是煞白。
他努力盯著姜潛,冷汗不住地往外冒,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一直在想,持牌者墮入異變的因素雖然不一而足,但怎么也不至于連吃幾只蟲子都會引火燒身。”
姜潛語氣如常,但看向陳博東的目光卻逐漸轉冷。
“不是,不是那樣的我發現的時候,那孩子已經死了,我只是”
陳博東掙扎著想要起身,但體力不支撐他這樣做。
他語音顫抖,目光驚怔,似乎回憶起了令他十分痛苦的場景,吐露每個字都要耗盡他全部的力氣
“我當時餓暈了根本沒有意識到,那是人”
姜潛看過尸檢報告的卷宗,這次陳博東沒有說謊。
被至親監禁,饑餓感激發出了過量的動物性,導致誤食同類的尸體。
他的經歷讓姜潛想起「餓鬼末世」中那些蠶食爬行者的玩家。
但陳博東卻更加可悲。
因為他幾乎沒有選擇的權利。
可見當一個人,尤其是一個成長中的少年,在沒有得到相應的人性教育,還遭遇了至親虐待的情況下,走向墮落的風險有多高。
好在除了這件事,姜潛再未查到陳博東的其他污點。
淚水從陳博東眼里奪眶而出,自眼角滑落,他的額頭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這種傷疤被揭開的感觸令他無地自容,情緒瞬間崩潰。
“對不起我知道不應該隱瞞,但吃人這種事真的,不敢說我很后悔,我罪有應得”
這件事的曝光,令陳博東的希望寂滅了。
他深深畏懼著眼前這個與他年齡相差無幾的青年,畏懼他官方的身份,畏懼他那一身的從容靜氣。光是看藺濁對姜潛的態度,也足夠他提心吊膽。
那么跪下求情哭訴
沒用的。
少年還有自己放不下的尊嚴,和羞恥心。
姜潛平靜地看著陳博東的掙扎,既不打斷他的懺悔,自然也無安慰的意圖。
直到葉小荊的靚麗身影自門口出現,她臉頰微醺,表情中帶著明顯的欣喜“隊長,娟娟的異變風險評估出來了,顯示風險趨近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