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空氣瞬間排空,窒息感、眩暈感,以及高頻作戰引發的疲勞都在這一刻隨劇痛爆發。
被延緩的天火仍在半空中燃動。
驚雷聲勢浩大,暴雨傾盆。
匍匐在水泊中的巨型水蛭緩緩扭動肥碩的身軀,從角力到抵死掙扎,不過數十秒的光景。
到達某個節點,他周遭黑魆魆的族群就像不要命般涌入周邊的“火池”,似乎紛紛在以身隕來助燃天火的灼燒。
在這匪夷所思的局面下,扭動在泥濘中的巨型水蛭忽然從背部破裂,有一人影從中躍出,正是渾身浴血的葉小荊。
模湖的視線中,偌大的水蛭停止掙扎,任由血水染紅整片街道。
這其中也包含了葉小荊自己的血。
她單手捂住傷口,以螳臂為支撐緩緩直起身,動態視覺從未有一刻怠慢周遭的異動。
這時,通天火炷中突然伸出一條鉤狀手臂,以超然的速度,抓向葉小荊借以支撐身體的螳臂
那一刻,她不及轉身,以刀鋒迎接。
但那鉤狀枯爪卻未能抵達
定睛望去,那枯爪已被一位鬢發微卷、相貌堂堂的西裝紳士踩在了腳下。
“白虎山神”葉小荊松了口氣,笑了。
轉瞬又有數條枯爪,從周邊炷中電閃般襲來
但見雨簾中一道黑影如暗芒穿行,所到之處,便有一條枯爪被死死釘在泥濘之中。
“辛苦了,葉老師。接下來工作由我們接手。”
葉小荊笑意未消,略顯疲憊的雙眸中映出一襲皮裝的冷艷女子身形。
此時,遙遠無垠的島外海面上正腥風席卷,如百經殺伐后的遠古戰場。
不計其數的倒翻的船只在波濤起伏的大海上飄搖、載浮載沉,向世人告戒生命的渺小脆弱。
水下,更是橫尸無度。
連同被碾碎的大片礁巖,和撕成碎片的重型機械,都悄然落寞于深淵。
唯獨還稍顯熱鬧的,只剩下水面以下的島體周圍。
那些從兩周以前被秘密挖通的暗道中,還存在著少量生還者。
他們仍沉浸在極度的恐懼中
是依仗浩大的聲勢乘興而來,卻在頃刻間敗落的恐懼,徹徹底底的失控,慌不擇路。
他們是幸運的,也是最不幸的。
因為他們還不知道,沿著這些通道抵達的終點還有更意想不到的災難在守株待兔。
武試場館內,所有人都在等待評分公布。
評審教官已經完成了算分,但總教官白無痕卻對著評分結果搖頭,要求重新計算。
全場鴉雀無聲。
漂浮在空氣中的是眾人的不滿、困惑與憤怒
包括敢怒不敢言的教官們。
“怎么回事,算分很難嗎,都過去多久了還不出結果”有預備役不耐煩地低聲抱怨。
“我今年應該是沒戲了,但我至少今天看了場好戲看看集訓營總教官是怎么把自己的臉摔在地上作秀的。”有人的直言不諱道。
“噓你也想橫著出去嗎那家伙連十族矚目的潛龍勿用都敢暴打,你這么嘴欠,是覺得自己有多大面子能躲過報復”
“我說的有問題嗎這種人還能留在這做總教官我就很好奇,一個四態巔峰,打贏三態預備役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
“外界都傳白無痕脾氣臭,做事絕,我看一點沒錯”
“什么人品啊這是活該他被親爹制裁。”
峽谷老六耳聽六路,并暗中觀察著安靜等待的森熙公主。
悄悄湊過去,剛要發問對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卻聽森熙目不斜視地低語道“靜觀其變。”
峽谷老六微怔。
正待此時,一位預備役起身朝教官席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