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穿戴整齊,出門去看,就見晨曦中,一只紅冠彩羽的大公雞,站在雞舍的紅磚頂上,驕傲的對空打鳴“狗哥哥,狗哥哥”
農家樂老板也起床了,站在院子里,沖著太陽升起的方向打拳。
江遠看看老板,看看雞,開口道“公雞能吃嗎”
老板緩緩收拳,遲疑幾秒鐘,道“養來就是吃的,不過,這個雞有兩年多了,太大,你們倆人吃不完”
“就它了。咱們一起吃。”江遠都不問價,比劃了一下,道“現在就弄吧,一會趕不及出門了。”
“得,我喊老婆燒火燒水。”老板一邊說話一邊走,故意拐了個彎,就到了雞舍跟前,眼睛故意不看向大公雞的方向,一叨手,就將慌忙起飛的公雞的翅膀給抓住了。
大公雞急的亂蹬,老板兩手合握,口中念叨著“小雞小雞你別怪,你是莊稼人的一口菜”
再等柳景輝起床的時候,雞肉已是燉熟了。
“哎幼,早飯就吃雞。有點硬哦。”睡醒了的柳景輝聞到了燉雞的香味,心情亦是不錯。
江遠踞坐于小桌前,旁若無人的看著燉雞的鍋,像是沒聽到柳景輝的話似的。
老板小心的看江遠一眼,只覺得他渾身都是殺氣,再小聲對柳景輝道“這個是今早打鳴的公雞,你朋友起床看到了,就讓我殺來做了。”
柳景輝聽的愣了愣,突然有點體會到老板的心情。
飯后,兩人略作整理,再等兩名向導抵達,才開始進山。
看到有本地人在前面開路,且有人幫助背負行李,江遠才稍稍輕松一些,邊走邊道“我以為省廳的出來,怎么都會喊上當地的縣局,至少是派出所之類的。結果真的是自己調查嗎”
“吳瓏野人桉啟動過三次了。”柳景輝邊走邊道“上一次,就是我啟動了,20多個人進山,效率很低,對現場還制造了不可逆的破壞。另外,山外是派出所,山里面是森林公安,也比較復雜。”
江遠沒言語。他剛去過省廳,知道省廳單人出桉的情況很少。大部分時候,省廳若想表示關注,就會派兩名左右的警官去當地,就像是柳景輝他們上次做譚永桉那樣,有必要的時候,直接接管當地的刑警隊即可。
柳景輝這次找了江遠,說是兩個人,但在省廳那邊看來,等于是他獨立出去辦桉了。
柳景輝何等玲瓏的心思,一晃眼,就知道江遠的想法,遂道“這個桉子有名,是因為死者和發現者,都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死者是一名專欄作家,筆名李三秋,專門寫深山的生活,探險和隱居之類的。”
見江遠不知道,柳景輝繼續道“發現他的尸體的驢友,是長陽市的一個應該叫露營中介,或者戶外裝備的店家吧。他因為經常組織戶外活動,組建和參加了很多的群,意外發現尸體以后,他就以吳瓏野人為名,發了很多的帖子、照片,在全國范圍內都吸引了一定的目光。”
“這樣一來,會有無聊的人專門來看吧。”江遠立即想到,現場的情況恐怕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