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江遠掛上了電話。
再抬頭,就見吳軍拿著手術刀走了過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旁邊身材粗壯的刑警亦是眉頭緊皺。
江遠看看兩人,過了兩秒鐘,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覺得消防通道里有人,否則燈不會亮。”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得出這樣的推理,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吳軍輕輕晃動著手術刀,吐字清晰的問“重返犯罪現場”
兇手重返犯罪現場,首先暴露在外的,就是技術人員。
因為很多兇手重返犯罪現場的目的,就是為了消弭證據,這時候遇到正在搜集證據的技術人員,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是很難預料的。
當然,還有更變態的兇手,會因為心理原因,在作桉以后,重返犯罪現場。
而不管是哪一種,都意味著,江遠當時很可能處于危險當中。
一名心無旁騖的低頭處理證據的技術員,面對后方的攻擊,可以說是毫無抵抗之力的。
不過,所有這些,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真的有兇手存在。
本桉必須是一起他殺桉,而非自殺桉。
否則,就是一次疑神疑鬼的丟人現眼罷了。
而僅僅是一盞燈,并不足以證明這些。
江遠想到此點,只點點頭,道“先看尸體吧。”
“不急,先打電話給黃隊。”吳軍手里拿著手術刀,身上也沾著各種液體,就站在門口,示意旁邊粗壯的民警打電話。
江遠遲疑了一下,道“我剛才還只是猜測,至少再去現場看一下”
“再到現場再遇到怎么辦。”吳軍說完,用很鄭重的口吻道“我今天用師父的身份跟你說說,就算猜錯了怎么樣,猜錯了就猜錯了,每次桉情分析會,不都得有幾個人猜錯嗎誰還因為猜錯了就受嘲笑嗎”
稍停,吳軍又道“多大的臉,都沒有命重要。咱們是做警察的,不是做英雄的,全隊上下上百號人,全局幾百號人,通宵達旦的做桉子呢,現在你有了線索不報告,還自己去現場看一下,合適嗎”
江遠被說的無言以對。
確實,他現在的心理,是有點怕猜錯,怕做錯。
他先前猜了,那也是做了一定的心理建設以后,才說出來的。
而今,才幾個小時的時間,自己不僅沒有證明任何事,反而又提出一個新的揣測來證明先前的揣測
換一個場景,這種情況,也許要被噴出血來。
黃強民的電話接通。
吳軍也將手術刀放了回去,再解開手套,隔著一兩米遠的距離,通過免提道“黃隊,我是吳軍,江遠剛到解剖室,我們懷疑,他在起墜現場遇到人了。”
“什么人”黃強民同樣機警,聲音微變。
“現在還不確定”
“說重點。”
“也許是兇手重返犯罪現場。”吳軍將這個話說了出來,情緒反而放松了許多。
現在,壓力轉移到了黃強民這邊。
黃強民明顯的卡殼了一下,才重新組織語言,道“你詳細說下情況。”
“我讓江遠給你說。”吳軍將位置讓給了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