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輝說出所有人都有嫌疑的論斷后,就激動的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踱步。
長沙人都知道,高智商犯罪不可取,一起能夠成功脫罪的謀殺案,重點在于不讓案件變成謀殺案。
而這起案件,說起來,兇手最初也有可能是想讓案件脫離謀殺案的范疇的。不過,柳景輝對此也判斷不準,畢竟,扼死偽裝自殺的套路實在是有點業余了,稍微懂行一點的都應該知道,法醫在這方面的積累過多,就算碰上個九流法醫,都不見得能成功。
但是,識破了兇手的業余套路,仍然迷霧重重,就讓柳景輝覺得特別了。
這相當于是雙保險的構造了。
眾所周知,環環相扣的保險,更容易出現的是一環破裂而牽一發動全身的局面,何況是一場伴隨著激烈動作的謀殺案。
出錯才是常態。完美隱身什么的是很難做到的。
柳景輝猛猛的走了幾步,再使勁一個回頭,道:“視頻監控能發揮的作用就這么大了,接下來要破案,我覺得可以從動機抓起。我覺得可以詳細的詢問一遍公寓內的這些人,可以讓他們每人寫出至少3名,有可能謀殺瑪蒂娜的人……”
崔啟山聽到這里,哪還不知道柳景輝激動什么,嘴角呲出一撇:“你玩游戲呢。”
柳景輝“咳咳”兩聲:“咱們對他們的了解有限,公寓內又多是外國人,很難調查他們的生平,這樣的話,線索豈不是只能來自于口供,讓他們每人寫3個謀殺嫌疑人,是為了逼他們舉報,但你不能明著說舉報,對吧,他們畢竟是在一個公司的員工……”
“行吧。”崔啟山聽他說的也算靠譜,再者說,山南推理王就算是玩心重一點,眼下的場景,也是符合他的人設來著。
崔啟山直接打電話給下屬,讓他們照著柳景輝剛說的模式來操作。
柳景輝見這邊說明白了,再是猛的一個轉頭,盯住了江遠。
江遠對柳景輝的表現太熟悉了,輕輕端起咖啡杯,問:“你想要什么?”
柳景輝道:“咱現在沒有嫌疑人了,得更新一點信息。你能不能做犯罪現場重現?”
江遠啞然失笑:“足跡都找不到,又沒有血跡,沒法重現。”
柳景輝有點失望:“我看現場亂七八糟的丟著些東西,像是枕巾什么的,不能通過它們做判斷啊。”
“它們就是導致缺少足跡的元兇。”江遠攤手。
柳景輝嘆口氣:“也沒有套子之類的,汗液或者精液也都沒有,不知道他們在房間里搞什么。模擬成性窒息,說明兇手對瑪蒂娜是有點熟悉的,知道她有這方面的愛好,實際上有沒有進行性交?”
柳景輝說著說著,又看向江遠。
“沒有證據表明有,但不能證明沒有。”江遠表達的相當清楚了。
柳景輝沉吟著點頭,腦袋里不知道又在思索什么事情。
江遠看他思索的困難,遂道:“你要想知道房間內的更多信息,就只能等微量物證的報告了,到時候,房間內的織物上,如果能找到精液就是金標準,找到大量汗液的話,也可以勉強推斷一下。”
柳景輝眼前一亮:“你這個想法好,它們這個報告什么時候出?”
“應該快了。我催一下。”江遠在正廣局做過許多案件了,特別是參與過多起大案重案,屬于是帶過本地刑科人員的專家,催起報告來非常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