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眾人都緊張起來。
大家都知道,這是最容易發生沖突的時間。
唯獨煎餅果子的攤主心存僥幸,在蕭思強硬的態度下,向后退了一步,問:“我真的不認識。我每天賣這么多煎餅果子,要是能記住每一個客人,我能做這行嗎”
“你跟她接觸的時間,可不止幾分鐘。”蕭思說著上前,就挽住了攤主的胳膊。
“我……我給家里打個電話。”攤主不知道該找誰求救,掏出電話開始撥。
旁邊的崔啟山一把將手機叼過來,道:“回頭有你打電話的時間,你跟我們的人來吧。”
“不是……我……”攤主扭動身體,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卻被蕭思架住,再過兩秒,崔啟山也上前夾住了攤主的胳膊。
“別把自己弄傷了,別逼我們給你上銬子。”崔啟山也就是這么一說,不過,他也是不愿意跟攤主在街上啰嗦的。
攤主只能回頭,向著隔壁攤喊:“給我老婆打電話,給我老婆打電話……”
隔壁攤的攤主有點不太情愿的點點頭。
“謝了啊,一定記得給我老婆說……”煎餅果子的攤主再昂聲喊。
柳景輝聽他這么喊了兩遍,不由心里一動,道:“查一下他的住所,老婆的地點,還有老家的房子什么的,都去查一下。”
江遠贊同,王傳星就趕緊安排了下去。
半個小時后。
具有單向透明玻璃的審訊室。
王傳星帶著pad,返回到了江遠身邊。
“如何”柳景輝將目光從審訊室里的攤主上收回。
“是他。”王傳星使勁點點頭,道:“他就租住在附近的小區‘陽新苑’,一室一廳的頂樓,他老婆在家里調面醬,發面等等。我們在他家里找到了一把14厘米長的尖刀,疑似兇器,已經送過來了。他老婆也嚇傻了,崔隊帶過來了。”
“給孟隊說一聲。”柳景輝笑了一下,又迅速收斂起來。
審訊室里的孟成標戴著耳機,稍微聽了一下,迅速更正了審訊的方向。
“王純廣,你老婆也到案了!”孟成標的語氣平和,簡單的內容,卻是產生了極大的壓力。
煎餅果子攤老板,瞬間就汗流浹背了。
“我給你講講政策吧。”孟成標卻是不談案件了,開始給王純廣講什么叫自首,什么叫罪加一等,講死刑立即執行、死緩、無期和有期徒刑的區別。
王純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甚至不想聽孟成標的話,可緊張的神情,卻是將孟成標的每句話都記在心頭,比讀書的時候可是認真太多了。
“為什么殺人”孟成標把政策說完了,也不按照順序繼續問,而是話鋒一轉,就直接問起了殺人動機。
王純廣的嘴唇抖了幾下,終于是受不住壓力,低頭道:“我以為她有錢的。”
“你是想搶錢嗎”孟成標問。
“嗯……”王純廣的聲音低沉,過了一會,卻是漸漸高亢起來,許是說出了這個原本要埋一輩子的秘密,王純廣再無顧忌,道:“她拿一個蘋果手機,穿的也挺好,我問她不上班嗎她說她不用上班,更喜歡爬山,我就當她是那種有錢有閑的大小姐,就想借兩個錢……”
“她身上都沒帶現金,你準備怎么弄錢”
“我想拿她的手機去買點黃金啥的,帶回去溶了就行了。京城呆不住了,出攤也不好出了,開銷也大,我準備回老家去了,帶點黃金啥的回老家,日子也好過一點……”王純廣的聲音迷茫。
“最后為什么沒買”
“她手機里也沒錢。唄也借不了。”王純廣說著嘆口氣:“她手機里的錢,還沒我一天賺的多,她就敢四處跑著玩了……”
孟成標再問:“沒搶到錢為什么不放人”
王純廣毫不猶豫的道:“一分錢都沒弄到,白坐10年牢嗎”
孟成標不需要糾正這些被審訊的嫌疑人的三觀,只是接著問:“怎么殺的人”
“我假裝城管來了,讓她跟我一起到邊上的小巷子里去躲一下。那個巷子挺深的,兩邊都是廠房,外面人不走近了,看不到聽不到……我過去以后,就用刀逼著她,用塑料繩把她給綁起來,又把嘴給塞了,就用三輪車帶回家了。”
罔顧法律的回答,王純廣卻說的面無愧色,只是有略略的懊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