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司法上的“激情殺人”是有嚴格要求的,其中之一就要求被害人有過錯,且達到“嚴重”的程度。
崔啟山應了一聲,道:“肯定是預謀的。煎餅果子攤又不需要匕首,他們隨車帶著那把刀,就說明是有預謀搶劫殺人了。女的也幫忙捆綁了,送檢的時候,我跟檢察官再說。”
案子還是正廣局的,現在雖然說是偵破了,光是整理文件什么的,一兩周的時間就算是快了,后續送檢等工作,自然都是由崔啟山交接。
柳景輝再回憶案件,點評道:“這個案子其實不難,主要是找尸體這一步。要是沒有找到尸體,或者晚幾天找到尸體,就不一定好找線索了。可惜沒什么機會把人救下來,兇手實在是殘忍,他應該是沒想讓受害人活。”
“活下來,他就鐵定要坐牢,死了,說不定還有可能讓他跑了。”崔啟山說著搖搖頭:“這種人,估計也沒想那么多。想錢想瘋了。”
“兒子要結婚,倆人也年紀大了,不想干了,又覺得養老錢不夠,農村醫保也不知道夠不夠他們以后得病用的……”柳景輝見得多了,此時描述一番,卻是陳述居多,同情極少。
不論是兒子要結婚,還是年紀大了想退休,又或者擔心得病不夠錢用,這都是個人的主觀期待,社會或國家或個人沒能力滿足,就是沒能力滿足,它不是殺人的前置項,更不是受害的女大學生造成的問題。
這是基本的邏輯,對柳景輝來說,甚至不需要進行思考。
蕭思則是夾了一塊牛肉,道:“越是這種人做的案子,才越是難破。案子破了,回頭再看,怎么都覺得不難……”
案子是從他這里出來的,蕭思自覺為自己辯護的樣子。
柳景輝哈哈一笑,故意戳蕭思的肺管子:“其實也不用考慮動機什么的,甚至也不說找尸體,選擇用狗這一步,任何人都是可以申請的……”
“申請一個警犬大隊嗎”蕭思肯定沒資格要這種級別的支援的,就是讓崔啟山出面都得證明必要性。
“找幾條狗,稍慢一點也能找到。”
“那得確定受害人在范圍內了,而且是死了。”蕭思淡定的看看柳景輝,道:“單是柳處您的話,也沒法做這個判斷吧。”
這句話,挑釁意味十足,就算是蕭思,也是令人側目。
柳景輝冷笑一聲:“單是我一個人的話,自然有其他的打法。”
“那正好,我們這邊的案子,之前還有一起命案沒破……”蕭思說著看看柳景輝,再夾了一塊肉,甩著腮幫子吃了起來。
柳景輝給氣笑了:“你這激將法也太弱了。”
“你就說接不接吧。”蕭思肆無忌憚的看著柳景輝。
換任何一個人,這么激將,只會得罪人。可蕭思怕什么得罪人,他日常說話都會得罪人。
而柳景輝要是不接他的激將……
柳景輝是懂得推理的,他瞬間想到,不怕得罪人的蕭思,且不說日后是否會向別人提起此事,就算是兩人見面,蕭思每次都用這事刺自己一下,自己難道每次都解釋嗎——不用懷疑蕭思會不會刺,就這xxxx,沒事都能炸毛的xxx,呲人就像是本能一樣。
“單人破案不是這個時代的事了。”江遠這時候開口,道:“案子拿來看看吧。”
“我拉個群發微信。”蕭思放下筷子就動手,并笑看一眼崔啟山:“崔大,我也拉您一個”
“不然呢”崔啟山瞪了蕭思一眼,再嘆口氣,看看江遠和柳景輝,道:“不是我教的。”
“信你。”柳景輝回答的真心實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