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戰軍也慌了一下子,但很快就再次平靜下來,道:“我能打電話嗎”
“先說你的名字。”對刑警來說,這個步驟是非常重要的,就跟醫院里打針,護士會反復詢問患者“叫什么名字”,坐滴滴的時候,司機會詢問“手機尾號”一樣。
因為弄錯的情況實在是太多了——絕大多數是不會錯的,但不用多,一年出一次這樣的事故,全隊都要被雕成坐像,所以,大家都要盡可能的采取措施來避免這一切。
哪怕是崔啟山,他拿著嫌疑人的照片,其實本身是跟張戰軍今天的形象也是不太像的,他也得根據眉眼等特征來確定,又擔心自己腎上腺素起來了,一時間弄錯。
“張戰軍。”兩只手都被拷起來的張戰軍終于是回答了一句,再問:“你們為什么抓我”
根本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警察只是一個勁的問:“手機呢一共幾個手機!說實話!”
“有沒有保險柜鑰匙呢”
“手機密碼!”
張戰軍于是也開始非暴力不合作,悶頭看著警察們忙活,一言不發。
江遠這時候才被牧志洋放出來,道:“起來走兩步吧。”
張戰軍不明所以,可也沒什么選擇,就勉為其難的帶著手銬,走了幾步。
崔啟山期待的看向江遠:“怎么樣”
江遠沉吟許久,道“沒看出來。”
崔啟山的表情嚴肅了一點:“要去了手銬嗎”
“嗯……不著急。”江遠道:“先取足跡。帶鞋取了再脫鞋取。”
江遠的話音剛落,幾名刑警就一擁而上,先是牽著張戰軍在外面的大房間溜達,接著又脫了他的鞋,不顧臟臭的給他捺印。
張戰軍的腳寬而高,是典型的中國北方人的特征,但因為長期穿硬底皮鞋的緣故,張戰軍的腳型有一定的拇指外翻。
江遠記在心頭,又抓著張戰軍的手,反復翻看。
兇手戳刺男性受害人的時候,其動作幅度等等,都在一定程度上受限于兇手的手和手臂,但這方面的學術積累很少,也不太可能完成一一對應的比較,但還是能夠看出一些信息來。
特別是在江遠復現了兇器的緣故,他整個復現的過程,就對兇手當日的操作,有了非常清晰的印象,可以說,現在要比較的話,江遠對當日兇手的動作的記憶,可能比兇手還要清晰和細致。
“帶回去吧。”江遠沒有找到排除項,就已經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崔啟山依言,立即讓人帶走張戰軍。
等看不到人了,才小聲問江遠:“是同一個人嗎”
“還不夠認定同一的標準,他家里搜的怎么樣了”江遠反問。
“沒找到人,不過,倒是找到了幾把電工刀,但跟你做的3d打印的兇器的樣子都有點不同。你看看……”崔啟山拿了手機過來。
江遠一眼就看中一只老式的電工刀,道:“這個是符合的,3d打印出來的樣子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沒有窮盡所有外觀。這個刃長和刃尖的彎度都符合!”
“兇器都沒有處理掉嗎”蕭思略略有點懷疑。
“這種連環兇殺案的兇手,心理都是很扭曲的。”柳景輝此時琢磨著道:“要是兇器都沒處理掉的話,失蹤的女性,也許也還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