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肖緒一個人敢光明正大地從傅庭白的面前走進教室,甚至在走進教室的時候還賤兮兮地笑了笑“喲喲喲,傅哥今天可是威風了。”
“不過,”肖緒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神秘兮兮地說,“傅哥,我剛才碰到了幾個糖糖原來班里的人,聽說糖糖是最討厭用拳頭解決問題的人了,怎么著你倆鬧別扭了”
傅庭白伸手推了肖緒一把,把他推進了教室里,臉板起來,神色卻沒有過多的怒氣“行了,肖緒,你廢話怎么那么多呢”
肖緒順著傅庭白的力道進了教室,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倒是沒再說什么其他的多余的話。
傅庭白倚在后門的動作變了變,他伸手攔住了榮啟源,看了眼旁邊的蘇鏡伊,說“榮啟源,我有話跟你說。我們倆能不能單獨談談”
隨著傅庭白這句話話音落下,下課鈴聲才響了起來,蘇鏡伊接過了榮啟源幫她拿著的零食,說的話非常善解人意“行行行,你們倆聊你們的,我先進去了。”
榮啟源手一空,他看了一眼躥進教室的蘇鏡伊,眉眼間流露出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直到目送蘇鏡伊坐回了位置,他才看向傅庭白“這兒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榮啟源關了安全通道的門,刻意壓低了聲音,顯得神神秘秘的“怎么了傅庭白,是糖糖怎么了嗎”
傅庭白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語氣特別嚴肅鄭重“接下來我的問題希望你能認認真真地回答,第一個問題,糖糖她是不是記憶受過什么損傷第二個問題,糖糖的父母究竟是怎么回事”
榮啟源被傅庭白問得一愣,他想了想,才回答“我沒有跟你說過嗎糖糖的父母是出了車禍去世的。那時候糖糖也在車,她受了點刺激現在才不說話的。”
“至于記憶受損傷,這不可能吧,雖說糖糖她那時候確實有點反常,但是,應該只是受的打擊太大然后心理有點別的反應吧,也沒聽說糖糖記憶受損之類的。”
車禍
不,不對。
傅庭白想起了唐予奕跟蘇鏡伊提起父母去世時的表情,又想起了唐予奕坐車時的反應。
“不,不是車禍。你也知道糖糖如果親眼看到父母心里肯定會受刺激,那她現在應該會產生什么害怕坐車之類的應激反應,但是她坐車的時候一點事都沒有,反而反而是”
傅庭白想了想,不知道該怎么跟榮啟源描述,榮啟源聽了這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語氣還有些不確定“可是也許有的人就是心理比較強大呢也許糖糖也害怕,但是受的傷害沒那么大呢”
榮啟源想起他跟唐予奕坐車時唐予奕一直看著窗外的場景,語氣更確定了幾分“啊,對了。我跟糖糖坐車出去的時候,她會一直看著窗外,這算不是車禍后留下的應激反應”
傅庭白搖了搖頭,干脆利落地否認了他的說法“不,不是,糖糖那只是沒有安全感,她看著窗外是想記住標志性的建筑,跟坐車沒關系,就算是你跟她步行去某個地方,她也會去記一下路的。”
“啊糖糖那是在記路嗎”榮啟源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下那一天的經過,恍然大悟道,“奧奧,怪不得那天回去走了另一條路糖糖會那么緊張,原來是這樣。不過你不覺得你對糖糖的了解有點過了嗎”
榮啟源的后一句你是不是真的特別想追她還不等說出口,就被傅庭白打斷了“榮啟源,還有你剛才說對糖糖的傷害沒那么大,其實是不對的,你看糖糖這種不開口說話的狀態像沒受過傷害的樣子嗎”
傅庭白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他一直沒法忽略的細節,他想了想,才問“榮啟源,榮家有沒有玻璃制的那種棱角分明的家具”
榮啟源連回憶都沒回憶,很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出來,甚至都不需要思考“沒有,外婆家還有我們家里都沒有那種家具,基本全是木制的,怎么了這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