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聶見眾人這般作態,嘴角微微一翹,顯露出些許得意之色。
但隨即又將之收斂,朗聲道“陛下,王爺的下人還有馬確實是臣府上的護衛打的搶的沒錯
但
這并不代表著就是臣指使的
興許,云王爺那個奴仆正好與那幾個護衛有私仇也說不定。
此可不會是幾個護衛蓄意報復個人的行為罷了,跟臣扯不上半點關系。
最多最多,臣有個御下不嚴之罪”
待他說完,眾人皆是驚訝不已,沒想到他會用這種近乎于耍無賴的方式來為自己脫罪。
但這也確實勉強說的過去。
這時,吏部一位侍郎站出來道
“丁太尉,縱使毆打云王奴仆的親衛也許是尋私仇的個人行為,但他們為什么要搶馬呢
這可不是尋私仇該做的
更何況,云王那匹寶馬下官也見過,一眼就可以認得出是一匹上好的寶馬,絕不可能是云王爺的奴仆所有,那他們又是哪來的膽子,居然敢搶當朝王爺的馬
莫非他們以為朝廷的律法管不到他們不成
還有,云王殿下的那匹寶馬現在又在何處,是不是就在太尉的府上
若是不在,倒還好說,若是在,那又說明了什么
這馬到底是他們見財起意自己搶的,還是在某人的唆使下,有目的的搶的”
丁聶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語帶威脅的看著這位出聲的吏部侍郎道
“莫非你是懷疑是本太尉指使他們搶的不成”
那侍郎卻毫不在意丁聶的威脅,不卑不亢道
“下官沒有這么說過,但若是太尉想要對號入座,倒也不無不可”
這位侍郎這話已經很明顯了,直接便將矛頭對準了丁聶。
朝中百官頓時發出一陣輕笑。
“放肆”
丁聶被他這話氣的忘記了這里是朝堂,不是他的府上,當即怒喝出聲。
然而還不等他再說什么,逮到由頭的文官們瞬間就一擁而上。
“放肆太尉,您身為當朝太尉,在朝堂上如此放肆可是人臣所為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丁太尉,莫非你已經不將朝堂,不將陛下放在眼中了,認為這大宋朝堂是你府上,所有人都要聽你的不成”
“丁太尉,汝此舉有違禮制”
“丁太尉”
人們常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五個女人相當于五百只鴨子。
但如今丁聶僅因情急出口的兩個字頓時遭到了所有文官的圍攻。
一個又一個文官跳出來指責他狂妄自大,指著他獨斷專行,指責他擾亂朝堂,指著他妄圖在朝堂上一手遮天
這又何止五百只鴨子
丁聶只感覺耳邊響起有無數的蚊蟲在一直嗡嗡之間,吵的他腦仁疼。
這般情況下,他的理智漸漸喪失,雙眼也逐漸變紅起來。
眼看便要當朝發飆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直在御座上穩坐釣魚臺的宋帝趙端開口了。
“肅靜”
趙端的聲音并不大,但進的經過東西頭供奉的擴音一下就被百官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