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衙門,某間公房。
“張政那廝要前面幾年的考核資料干什么”
“誰知道呢。”
“不會是給他發現什么了吧”
“不可能,事情都做的天衣無縫,各方面該做的準備都做了,他絕對不可能發現的。”
“那他為什么要突然調閱前幾年的文書”
“或許是想從這些文書里看看朝中哪些官員有問題,在這次考核中心里早做提防吧。”
“也許吧。”
“你要時刻關注好他有沒有異常,你可別忘了,你家那個剛搬進去的宅子可還欠著錢呢。”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不多時,過往三年的京察檔案都被拿了過來。
張政一一將之翻看,不多時就敏銳的發現,這些檔案上類似的情況很多
然而面上張政卻是不動神色的,好似沒有看到一般一頁頁的翻過去。
偶爾在一些成績不好看的官員頁面停留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一旁的助理田爾則站在一旁,狀若無意的屢屢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他。
整整厚厚一大箱子,張政哪怕僅是粗略翻看了一下,都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才剛剛看完。
然而看完后的結果卻是讓他感到觸目驚心。
這些往年的檔案上一般在那些油水豐厚的職位任職的官員個個都成了兩袖清風的青天大老爺。
哪怕不是評的甲等也是評了個中等,不升不降。
而那些考核不合格的,略微了解一下就能發現,全都是背后沒有人的單獨者。
他們成了每年京察的犧牲品。
就像是張政想的那樣,自己手下的這些人做這些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在自己還沒有來到這里的時候,京察就已經被他們滲透了個干干凈凈。
上面和下面都是自己人,那又怎么能夠查的出問題呢
張政揉了揉額頭,身邊有人有問題他倒是不怕。
把這個人給拿下就好了。
可他現在擔心的是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進來,內部又有多少人可以繼續相信
京察總不可能讓他一個一個的來的,沒有人手,他一個人就是忙活一年他察不完。
張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但是仔細想了想,今年的京察陛下可是給予了厚望。
自己明明知道這些人有問題怎么能夠視而不見呢
攘外必先安內,若是自己內部出現了問題自己都不能解決好,那到時候跟這群垃圾一起處理外部問題,又怎么能夠處理的好呢
念及此處,張政隨手拿起一本京察的文書就站了起來。
一旁的田爾趕忙詢問“大人,您這是怎么了”
張政看了他一眼,隨即回答道“進宮”
“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田爾還在追問,然而張政卻只是搖了搖頭道
“沒什么大事,只是就目前的情況跟陛下匯報一下,對于這一屆京察陛下甚是看重,做什么之前通知一聲陛下沒有壞處。”
說完,張政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就在張政剛剛離開后不久,這田爾也就離開了這里。
“什么姓張的居然在這個時間點去皇城拜見陛下他發現什么了嗎”
有人一聽說張政大晚上的拿著往年的考核文書就往宮里去,頓時就被嚇了一大跳。
田爾從黑暗中走出來,安撫道“放心好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去告狀的。
一下又重視這一次的京察,他拿不準主意,所以才要去皇宮報備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心里頭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