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牧哥”
走了沒幾步,熟悉的抱怨聲便在楚牧耳邊響起。
“行了,這話,我耳朵都聽起繭了”
楚牧瞥了一眼已經出現在身旁的徐遠,沒好氣道。
他這話還真是一點都沒夸張,這般抱怨聲,他養了多久的傷,就已經聽了多少天了。
“牧哥啊,你是清閑啊,每天在家養著,咱可是沒日沒夜的杵在那地牢里,陪著那老貨的尸體”
“呦,現在改叫老東西了”
楚牧調笑著
“你之前不是老人家老人家叫得挺親熱嘛”
徐遠有些抓狂
“我現在每天做夢都是圍著那老東西轉”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瘋了”
“你這跟我抱怨也沒用啊。”
楚牧擺了擺手“我又不是七里村的,哪里知道他們想要干啥。”
“說不得早就開溜了”
話雖這般說,但楚牧神色,卻明顯多了幾分疑惑。
畢竟,那天晚上他親眼看到的,總不會有假吧
楚牧下意識環視一圈四周,街面上人來人往,也大都是眼熟面孔,休養大半月,每日閑暇,在這街面上穿梭,也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跑過來查探一圈,覺得太危險,所以就溜了
楚牧想著這個似乎有些滑稽的可能,但轉念一想,這個可能,似乎也不是沒有。
畏死貪生,人之常情而已。
“你不用去上值了嘛”
楚牧瞥了一眼依舊跟在自己身旁的徐遠,隨口問道。
徐遠咧嘴一笑“請了一下午假,下午不用過去了。”
“那剛好。”
楚牧點了點頭“來幫我點忙”
“啥事啊,牧哥”
“過來就知道了。”
楚牧快步走回家中,院中最顯目的,莫過于那幾乎大半個人高的大木桶。
徐遠圍著木桶轉悠一圈,滿臉疑惑“牧哥,這桶干啥用啊”
“練武用的。”
“你去給我打幾桶水過來。”
楚牧走進伙房之中,利索的生起火,往鍋中倒水,又將一包藥材倒進鍋中,徐遠則是一桶水一桶水往鍋中加著。
沒一會,鐵鍋中藥材便隨著沸騰的水而翻滾,滾滾藥香蒸騰,充斥著整個房間,亦是隨著微風涌動慢慢擴散至院中。
徐遠依舊忙活著,連給灶洞添柴的活,都被楚牧安排給了他。
而楚牧自己,則坐在房檐下,那一冊已經不知道被翻閱了多少次的鍛體訣,亦是再一次的握在了手中。
盡管其中內容,楚牧可謂是倒背如流,但眼下,楚牧還是認真的一頁一頁翻閱著。
約莫小半個時辰,楚牧才放下了手中的這一冊鍛體訣。
鐵鍋中藥液已是滾燙粘稠,木桶之中,也已倒入了近半木桶的井水。
楚牧深呼一口氣,神色儼然難掩期待,從夢寐以求而不能得,到能看不能練,再到眼下臨門一腳
真功夫
“倒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