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若是常人的話,這一道仙家傳承,哪怕是擺在面前,能夠參悟入門的,恐怕也寥寥無幾。
畢竟,那玄妙字符浩瀚如煙海,每一個字符,都需要剖析透徹,不管是耗費的時間精力,亦或者是悟性思維,都堪稱是難以想象的負荷。
這種超負荷,持續數百載春秋,帶來的疲憊,自然不言而喻。
楚牧揉了揉額頭,稍稍緩解了一下疲憊后,一口濁氣吐出,這才再看向這方青丘洞天。
春秋數百載,這方青丘洞天,似乎也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唯一稍稍明顯一點的變化,或許就是失序的天地規則稍稍正常了一些。
但顯而易見,只要不是將失序的天地規則徹底梳理清晰,扳回正軌,于這方青丘洞天世界而言,就沒有太大的意義。
失序的規則,也依舊會影響到整個天地。
活躍于青丘洞天之中那無數的狐鬼狐尸,也依舊會是難以根除的跗骨之蛆。
相較于將這方規則失序的青丘洞天扳回正軌,他對這方青丘洞天的安排,則更傾向于將其當做養料。
以此青丘洞天為養料,滋養他的乾坤天地,于他而言,絕對是利大于弊的。
畢竟,要將這規則失序的青丘洞天梳理至正常,可不僅僅只是時間精力的問題。
更需要更為深厚的規則感悟及修為。
需要付出的時間精力,為此投入的代價,都太大太大。
縱使將青丘洞天恢復正常,這個青丘洞天,也不會被他完全掌控。
畢竟,此青丘洞天,可是青丘狐族所鑄就,且傳承了無數載歲月。
這其中,不可能沒有留下屬于青丘血脈的痕跡。
這就如同那天狐塔,青丘血脈的烙印根深蒂固,哪怕他對曾經的陰陽兩塔掌控極深。
可陰陽兩塔合一,那云青衣便立馬憑借青丘血脈輕而易舉的將天狐塔掌控。
他雖依舊保留著對天狐塔的掌控權,但也僅僅只是保留而已。
根深蒂固的血脈權限,可不是他竊取的權限可以撼動了。
這方青丘洞天,不用想也知道,最終的結果,也必然是如此。
稍有不慎,他就是給他人做嫁衣。
哪怕,他能一直掌控云青衣。
但這種將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又豈有徹底納入自身囊中穩妥。
而那云青衣……
楚牧眸光微動,只是剎那時間,便將諸多念頭深藏于心底。
接下來數十天,楚牧也未去尋找云青衣,就若世俗凡人一般,只不過,多了幾分閑暇。
日出歇息,眺望這浩瀚山河,日落睡眠,調理著這數百載的疲憊心神。
這一日,天地間,氣候再一次紊亂。
上一秒,還是如沐春風的溫和,下一秒,便已是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席卷而來。
楚牧佇立山巔,發梢滴落雨水,衣衫已然浸濕。
尚且未踏入仙道之際,渾厚氣血,便足以讓滴雨不沾身。
那就更別說,如今規則偉力恢宏了,莫說滴雨不沾身,就算強行逆轉天地規則,使雨滴長存,也并非難事。
只不過,玄功九轉,終究也需要他從頭開始。
雖說無需他散去一身苦修多年的仙道修為,但也需要他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