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了。”
站在一處街巷院子門口,朱高煦感謝同時,也從身上拿出了十文錢遞給了帶路的兵卒。
“這這這殿下,這可使不得。”
兵卒見狀三魂嚇出七魄,他可不敢拿一個未來的郡王錢。
“我給你,你便拿著。”
朱高煦不讓兵卒反駁,直接將十文錢塞入了他的懷里,順帶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若是要謝我,就替我和戌字百戶的兄弟打聲招呼。”
“小的一定。”兵卒見狀連連躬身行禮,不敢直起腰桿。
朱高煦見狀也不多說什么,轉身用盛庸給他的鑰匙打開了院門,帶著楊展和王瑄走了進去。
“這院子還挺大,估計是副千戶的規制。”
院門一打開,楊展便在院子中央轉了一圈,有些感嘆的開口。
他父親是百戶,家中院子也是按照百戶規制,而羽林左衛給朱高煦的,明顯不符合他的官職。
楊展往后院跑去,王瑄則是和朱高煦走到了正廳坐下。
過了片刻,楊展逛完回到了正廳,笑呵呵的說道
“二進出的院子,有倒座房三間,后罩房三間,左右廂房各一間,左右耳房各一間,正房一間。”
“殿下,你這一個人住,可有些遭罪了,不然還是雇兩個人吧。”
楊展沒有說要來陪朱高煦入住的話,因為他和王瑄得在大教場呆著習武,等待來年考校武藝。
“一個人住,我估計以后得在外面吃了。”
朱高煦看了看這院子,青磚綠瓦白墻,僅這樣的一處院子,便是大明九成百姓勞苦數年不得的居所。
這還是大明的房價低,要是和宋代一樣高,那恐怕賣這一處院子,就足夠百來戶人家舒服過十幾年了。
“楊展你去租輛驢車,將左耳房的二十匹絹賣了吧。”
朱高煦交代著,楊展聽后也反問道“殿下,您在大教場的東西還帶過來嗎”
“兵書留下武經總要給你們二人學習,其余的帶過來吧。”
“你們先去,我休息休息。”
朱高煦一邊說,一邊起身前往旁邊的耳房休息。
都督府讓人準備好了被褥和紙筆硯墨,因此他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楊展見朱高煦要休息,拉著王瑄便起身走出了院子。
朱高煦躺在臥榻上,想了想老朱對于自己的安排,心里有三分激動,更有七分惶恐。
盡管他知道老朱對自己的子孫都很好,哪怕子孫犯錯也不會處罰太重,可朱高煦更知道,自己是為了“謀反”而表現出的這一切。
如果被朱元璋察覺到他的意圖,那他會怎么對自己
自己說自己是為了自保才這么做的,朱元璋又會相信嗎
想到這里,朱高煦躺不住了,直接坐了起來。
他望著空無一物的地磚,腦子有些放空。
“我沒有必要一定要造反,如果朱允炆真的接受了我的削藩論,那我還是可以做我的塞王。”
“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屆時我那爺爺也死了,我何必還要怕他”
朱高煦自我安慰著,這一刻他算是體會到了歷史上朱棣的幾分感受。
在老子強壯的局面下,兒孫想要造反可不是那么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