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十匹料子,若是都放出去賣,能到朱高煦手的錢,恐怕不少于千貫。
這前后一合計,那便是一千二百貫錢。
哪怕日后朱高煦及冠當了郡王,也需要他不吃不喝兩年半的俸祿,才能存下這么些錢。
朱允炆突然送這樣的厚禮給自己,朱高煦會懷疑他穿越了也不奇怪。
只是從今天看來,這朱允炆看樣子并沒有改變,顯然是自己多想了。
不過,一想到家里那堆東西,朱高煦還是心有余悸的推脫道
“大兄送的東西太過華貴,小子如何能消受得起”
“呵呵,留著用也不礙事。”朱允炆聽出了朱高煦的想法,連忙將他攙扶起來,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便笑道
“武英殿內還有政務,我便先隨皇爺爺去理政了。”
“弟弟好生去國公府學本事,日后好為我大明戍邊。”
說罷,朱允炆便松開了朱高煦的手,頭也不回的跟隨已經遠去的朱元璋,只留下了朱高煦一個人。
朱高煦見他離開,轉身瞧著他的背影一臉疑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六個字出現在了他的腦中,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倒是也坦然了。
“眼下他即便想利用我,也利用不得甚東西,我自己嚇唬自己作甚。”
拉扯袖子,朱高煦放平心態,說實話他也不舍得把那堆東西還回去。
那堆東西若是日后變賣來養軍,可買得糧食四千石,亦或明甲二百余套,用處多了去了。
要是老朱問起,那自己再還回去便是。
不過想來以老朱的情報,恐怕這些東西剛出東宮,他就知道了去處,今日既然沒有提醒自己,想來是并未放在心。
放平了心態,朱高煦便走下了高臺,乘騎赤驩往穎國公府趕去。
他倒是想再見楊展和王瑄,不過一想到昨日已經見過了面,便沒有留下寒暄。
“駕”
少年縱馬往北,只是半個時辰他便走正陽門回了內城,向著穎國公府趕路而去。
只是兩刻鐘,他便來到了穎國公府,不過此時穎國公府內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他來到府內,與馬夫共同為赤驩卸鞍時,那馬夫也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隨后對朱高煦提醒道“殿下,今日國公心情不太好。”
“嗯”聽到馬夫的話,朱高煦愣了愣,下意識看向了演武場的方向。
片刻后,當他為赤驩添了草料和水后,他便往自己看書的倒座房走去。
這一路所有國公府的護衛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辦事,生怕惹到不高興的傅友德。
對此朱高煦很是疑惑,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由的想找傅忠問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可惜他都走進了倒座房,卻還是沒有看到傅忠的身影。
無奈,他只能盡量平復心情,拿起傅友德的藏書繼續翻閱了起來。
只是不管他如何看,心里總有一種不安感,就好像要發生什么事情一樣。
“早說了讓小妹不要幫忙傳話,可她偏偏要幫忙”
“別說了,你想讓別人聽到不成先想想應該怎么做吧”
穎國公府后院,伴隨著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傅忠的聲音也緊隨而后跟。
聲音從傅友德的書房內傳出,而此刻的書房內,傅友德正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在他身前,傅忠還能坐在左首椅子,但他的小兒子傅讓卻在來回渡步,顯然因為某些事情而被氣得不輕。
三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晉王府的人又找了門,不過這次他們吸取了次的教訓,并沒有直接派人來,而是派傅友德的小女兒,晉世子妃傅氏的貼身丫鬟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