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御史整日坐在都察院里喝茶,偶爾才能辦兩件正事,這工作成果與工價完全不成正比,就應該將他們外派,巡查地方才行。
不過,這樣的笑容很快就被收了起來,因為朱高煦想到了更嚴重的事情。
“這群御史不巡查地方,地方的農戶一旦被地方官員欺辱,那就得打碎牙齒往肚里咽。”
朱允炆這話說對了,作為從乞丐走廟堂,坐龍椅的人物,老朱別的東西不一定知道,但論吃還沒幾個人比他更懂。
要知道,以朱高熾的嫡長身份,日后的燕府不出意外將由他繼承王位,而朱高煦只能是他之下的一名郡王,平日用度護衛都得看他臉色。
不過面對他們的不滿,朱高煦卻并不在意。
這個舉動是他這幾個月來養成的習慣,正因如此他才沒有在家里安排人,即便有錢也沒有雇傭什么家丁。
迷糊中,朱高煦閉著眼睛嘟囔,四仰八叉的躺在床,舍不得起床。
“咯咯”
卯時五刻,他便向著西華門趕去,并于兩刻鐘后抵達西華門,將赤驩交給了戍衛西華門的兵卒。
這樣的場景,朱高煦都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合著我是幫他們三個人的活分擔了啊。”
以朱高煦前世的經驗來看,他這輩子估計能長到六尺左右。
他這話一經說出,除了朱允炆外的其它三人面色有些尷尬,全因他們桌案僅有二十來份奏疏,僅有朱高煦桌的一半,連朱允炆桌的五分之一都沒有。
誰想爭儲誰就爭唄,干嘛卷他這條沉寂已久的咸魚。
對于朱高煦來說,眼下的他沒有精力去培養別人,哪怕是王瑄和楊展,他也很少指點,因為時間不夠。
諸如后世熟知的清官海瑞,其貧窮原因也是因為無子嗣而先后續了三妻二妾,花費數百兩之多的緣故。
“他若是知道我那三伯的想法,恐怕恨不得現在就借著老爺子的手把穎國公、永平侯、定遠侯這三人除掉。”
不過,這個過程往往沒有他的事情,因為他的理政觀念與朱元璋的觀念高度相似。
朱允炆還沒收回目光,朱元璋便沖著朱高煦擺手,示意他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每日將他吵醒的,都是這府軍前衛的更夫叫嚷聲,亦或者鄰居家的公雞打鳴聲。
相比較他,對面的朱允炆就不太行了。
瞧朱允炆開口了,朱元璋也掃了一眼朱高熾等人。
朱尚炳與朱濟熺也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唯有朱高熾欲言又止,看著朱高煦背影表情復雜
想到這里,朱高煦將注意力放到了朱高熾身,而面對他的話,朱高熾卻有些尷尬道
朱高煦要是想在宮外吃到如宮里的膳食,那每頓飯少不得得花二三百文。
坐下后的朱高煦掃了一眼,此刻武英殿內有六張理政的桌子,其中主位是老朱的,下首左位是朱允炆的,右位是自己。
“都沒吃吧”
由于住所距離西華門很近,他倒是沒有著急去武英殿,而是如往常一樣的將自己對于眼下大明朝的問題和理解記錄。
朱高煦處理奏疏有著自己的思路,這是他奏疏處理快的原因。
朱高煦瞥過一眼,差不多有四十來份,是他此前工作量的三倍左右。
在他面前,那六十余本奏疏被分到了左右,左邊是他滿意并通過的奏疏,大約四十余本,右邊是他不滿意的奏疏,大約二十本不到。
哪怕是到了明代中后期嘉靖年間,這份俸銀也不算低,更別提朝廷還增加了許多正俸以外的其它福利銀。
他真正要培養地方的人,是他日后就藩的地方,是日后他郡王府的護衛。
無奈,見睡不下去,朱高煦只能起來收拾自己。
如果沒有“折鈔”和“以物抵俸”的政策,那明代正七品官員的俸祿還是足以養活十一二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