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朱允炆的思緒飄遠,兩天后數千里之外的北平城也迎來了一隊騎兵。
太監的話并未引起朱允炆的憤怒,相反他在太監說話的同時漸漸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幾個呼吸間便已經收放自如。
眼下大明朝的全國各省都設有鑄錢爐,但年鑄錢量卻只有大約十九萬貫的一錢小平錢。
“嘿嘿”朱棣摸摸胡子,笑著咧嘴道“放心,這應該沒事。”
下面的人,都在盯著這次探查而出的金銀銅礦,如此大的規模,朝廷不可能全部吞下。
在他們走后,朱高煦也笑著打趣“瞧你們把人家嚇得。”
直覺告訴朱高煦,這里面或許有什么陰謀,而且與宮里有關。
“先生若是還有要務,可先回去將事情處理好,明日你我再敘舊也不妨。”
“倒是沒想到宮里還對我挺心。”朱高煦輕笑,但臉并沒有什么埋怨。
收寶鈔來抵稅,然后以金銀銅等金屬來充當錨定物的這套手段可不是腦門一拍就能想通的,而是需要潛移默化十幾年才足夠的。
他自以為自己很幽默,抬頭卻見姚廣孝無話可說的無語表情。
朱高煦沉思片刻,隨后不由自嘲“我現在想這些有什么用,老老實實在院子里當個米蟲不好嘛,反正有人買單。”
“這”黃子澄被朱允炆說的語塞,他們確實擔心害怕朱元璋和北地藩王。
“他們呵呵”朱允炆忍不住冷笑,同時瞥了一眼黃子澄“爺爺和孤的那些叔叔們可都還沒老,他們想要動彈,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份量。”
首先便是一個月前朱高煦寄回來的第一封信,其中提到的是朱高煦的。
燕王府內,剛剛回到王府的朱高熾沒有休息,而是馬不停蹄的寫了一封信往北平送去。
“十余處”朱高煦一愣,倒是沒想到明代礦工的尋礦速度居然有那么快。
看著朱高熾那落寞的背影,王府護衛忍不住安慰起他,但朱高熾卻搖搖頭
朱允炆真正擔心的,從來都只有藩王,尤其是北邊那三個
他很清楚,老朱可不會因為自己昨日的話就禁足自己,他今日的做法,恐怕是為了掩飾自己不想殺馮勝和傅友德的心思。
朱允炆心不在焉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擺,可當他再次抬頭時,他卻又冷笑
“殿下,這次北巡,北邊的蠻子可是被咱們嚇得不輕。”
坐到飯桌,朱高煦便安撫了幾人的情緒,然后開始招呼起他們動筷。
朱棣熟練地翻身下馬,只是招呼了姚廣孝一聲便要往家里趕去。
這一件件事情被姚廣孝全盤托出,每一件事情的內容都讓朱棣驚訝的合不攏嘴。
他們僅穿著鴛鴦戰襖、胸甲和護臂,一副輕裝歸來的模樣。
見朱高煦看錢袋子,王儉不假思索的解開放到了石桌“這里有十九貫錢,剛才給五六拿了一貫,您看到了的。”
在這樣的氣氛下,眾人雖然沒有酒,卻還是很快打開了心扉,不多時便談天說地了起來。
“伱們別有什么負擔,我不會有事的。”
此時在他不遠處的東宮帶班太監也走前來作揖“太孫,江右那幫人的手也伸的太長了,居然還想染指云南的礦山。”
正當姚廣孝以為他要說出什么見解的時候,朱棣突然來了一句“要不給老二請個道士驅驅邪”
“高煦被陛下禁足了”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