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傅忠和壽春公主的兩個孩子,朱元璋如約將他們送回了傅忠身邊,使得穎國公府內添了不少生氣的同時,也讓傅忠那焦慮的心思稍稍緩解幾分。
朱元璋表達了態度,隨即提著朱筆批了紅,示意朱允炆趕緊去辦。
“回陛下,馬匹一樣,都是高大的波斯馬,而且都是種馬。”太監如實回答,這消息讓朱元璋心里的不安稍弱幾分。
他擺擺手,示意朱允炆回到位置去,朱允炆原本還心里緊張,卻見自家爺爺提到朱高煦而臉黑后,他頓時松了一口氣,抬手作揖結束便回到了位置。
哪怕他們來找朱元璋解惑,也會帶著自己的看法和建議,免去了老朱不少麻煩。
自從他們知道朱高煦被禁足后,傅忠與傅讓二人心底便焦慮了起來,盡管他們知道朱元璋不會把朱高煦怎么樣,卻還是止不住的為他擔心。
不只是外部和內部有問題,就連他老朱家內部也有難以化解的矛盾。
他本以為可以憑借這一口端茶遞水的功夫讓皇帝記住自己,卻不想皇帝什么都沒說。
瞧著他那模樣,朱元璋沒有說什么,只是平靜下來繼續處理奏疏。
為了推廣棉花,朱元璋還下令讓減免種植棉花的農戶稅收,使得更多的農民開始種植棉花。
“好”朱元璋微微頜首,卻又再次問道“伱擔心那衛所武官貪墨軍屯籽糧,難道六部派去的人就不會貪墨糧食”
“民間若有益種棉花者,率免其稅,歲終具數以聞。”
“和那小子說的一樣,我確實不是寫兵書的那塊料。”
因此當朱允炆趕回后,朱元璋便起身示意他為三個弟弟解惑,自己則是走出了武英殿,想透一口氣。
坐在他一旁的傅忠從他口中聽出了幾分惆悵,不過眼下他的心思除了在朱高煦身,還在另外幾人身。
想到這里,朱元璋嘆了口氣,也頓時覺得有幾分口渴。
“我且問你”朱元璋詢問道
只是在他們說話間,那原本還在書房里的傅友德卻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他們身后。
不等傅忠、傅讓開口,傅友德已經轉身離去,只留下了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給倆兄弟。
將貢表放在一旁,朱元璋看了一眼送來這本奏疏的太監“那帖木兒送來的貢馬和以前一樣嗎”
比起他們,傅友德倒是老而持重,他沒有絲毫慌亂,只是每日坐在書房里,將自己那所謂的潤色再潤色。
一想到那樣的人最后得到禁足的下場,亦失哈心里就有幾分難受。
對于地方的衛所武官來說,他們可不管你是幾品的文官,他們只知道他們是世襲罔替吃皇糧的軍戶,沒有皇帝和五軍都督府的吩咐,他們絕不可能拿出儲備倉的一粒米給文官。
“我在地方尚且留三成錢糧給府縣使用,軍糧怎能限制”
湊巧,今日武英殿殿門的班值太監是亦失哈,他見狀也跟了去,以便隨身伺候朱元璋。
由于蒙古人對地方不加治理,因此棉花雖然在宋末元初傳入內地,但民間種植力度極小,直到朱元璋北定中原,這種御寒作物才得到大范圍的推廣。
當然,這些都不算是直屬大明朝廷的糧倉,直屬大明朝廷的糧倉分別是衛所的軍戶倉,以及衛所軍戶負責看管的儲備倉,還有運河沿線的十四座水次倉。
倒是在他處理奏疏的時候,穎國公府內的傅家兄弟卻急的直打轉。
五十萬斤棉花,這對半年已經先后派發百萬斤棉花給西北、山西的大明朝廷來說十分困難,可即便再怎么困難,朱元璋卻也不能無動于衷。
“是啊”傅忠也感嘆著,腦中對于朱高煦身影愈發清晰。
“這”朱允炆沉吟“只是將軍屯籽糧收回戶部,讓六部派人監管,糧食可以不調。”
這份奏疏是監察御史陳瑛所寫,其中他寫到了軍屯籽糧都由衛所自行管理,很容易出現貪腐事情,所以建議將軍屯籽糧交給戶部統一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