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的末尾,秦晉燕三府嫡長入武英殿理政,以及江南蘇松二府以鈔抵稅的事情也被一應寫。
饒是身為皇帝,可細細說來,他也不過是一個老人罷了。
“太孫若是察覺,那以二殿下當下的表現,恐怕很快會被排擠出南京城。”
“現在倒好了,高煦把李景隆那家伙請出來平倭,相信那群倭寇很快就會被剿滅了。”
只是可惜,瞧眼下這模樣,恐怕自己父親早就將心思轉移到了朱高煦身,至于自家兒子
“額啊”
有所感應的朱元璋側過身往后看,只看到了李景隆漸行遠去的背影。
對于他的想法,朱元璋時不時會感到很高興,或許是因為想到了當年的朱文正。
“如此一來,他與太孫就沒了直接的矛盾和沖突,還剩下的便只有二殿下在陛下心中的份量了。”
他不是小氣之人,如果朱允炆是憑著自己的手段贏了他,他朱棡即便輸了也不會說什么,可問題在于這以鈔抵稅明明是朱高煦那小子的計謀,現在卻被移花接木到了朱允炆身。
茶杯碎裂的聲音讓眾人心頭一緊,朱棡也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走到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們“他是朱老四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你們管他作甚想換個親王伺候嗎”
嗤嗤作響的血肉烙熟聲和番人的吼叫聲響徹整個牢房,秦王府長史看不下去,只得扭頭走出了牢房。
“還不讓他回家”朱棣表情難受,但他也知道眼下朱高煦太過優秀,如果讓朱高煦跟在朱棣身邊,恐怕會導致燕府尾大不掉。
“我家那幾個娃娃,估計也應該得到消息了”
朱棡緊了緊拳頭,而同樣握著拳頭的還有他數百里外的另一個兄弟。
那番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錯,已經被朱樉折磨的不成樣子。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更接受不了朱樉的短視。
西安秦王府內,朱樉將手中的信丟到了一旁的火爐里,嘴里呢喃的同時,手里卻拿起了一塊烙鐵。
換在漢唐宋元時期,郡王要是敢忤逆皇帝,哪怕是親孫子,恐怕也要落得一個貶為庶民的地步。
“貧僧想問殿下的是要不要讓二殿下來北邊”
當然,他之所以會認為自己能登儲君位置,全賴他那三代子弟中最受寵的兒子。
“張輔,你派人去給十七弟和十五弟傳話,讓他們小心兀良哈和女真南下劫掠,如果遭了這群蠻子入侵,給俺寫信求援,俺帶人把他們平了”
“呵呵”姚廣孝用笑聲來掩飾自己,同時也說道
在他打量之際,那三旬男子也與旁邊的幾名文人交談道“這棵石榴樹今年結了四十六斤果子,比其它石榴樹要多七八斤,伱們可以看看它,最好能弄明白它為什么能結這么多石榴。”
至于朱高煦救傅友德和馮勝的事情,朱棡不是傻子,他不相信朱高煦救這兩人是什么都不圖,那小子顯然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家伙,和他爹一樣
站在他身前的晉王府長史及幾位屬官也是臉色異常難看,只因他們都知道以鈔抵稅的功勞代表著什么。
“這樣的人,留著他作甚”朱樉一邊說,一邊拿著燒紅的烙鐵走到了那番人的面前,當著他的面狠狠烙下。
不過對于這些,朱橚也沒有什么好說的,畢竟眼下的他也在“不務正業”,倒是不好說朱有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