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他感嘆之余,距離他二里地外的穎國公府卻是忙忙下。
似乎是入了冬季,寒氣開始增多,因此傅友德在入冬后便染了風寒,身體每況日下。
從生病到現在,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曾經那個老當益壯的傅友德此刻卻消瘦許多,面部的皮肉凹陷,手的皮肉也只剩薄薄的一層。
“如何”
臥房里,伴隨著御醫將診脈的手撤開,傅忠傅讓兩兄弟連忙去詢問,而那御醫則是沉吟了一會,思慮過后才道
“老國公這是年紀大了導致的體虛,若是放在十年前,這風寒只需要一副湯劑就能解決,可如今還是得看老國公自己。”
說話間,那御醫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傅友德,又接著嘆氣道
“另外與您二位說句實話,老國公這病不僅僅是身體,主要還是因為心病。”
“這心病去不了,即便服用再多的湯劑,去了這風寒,老國公身體也很難恢復。”
御醫說罷,開始起身收拾自己的藥箱,而傅忠與傅讓則是被他的話說得呆愣原地。
片刻后,等二人反應過來,皆表情復雜的看向躺在床的傅友德。
按道理來說,他能活到七十歲,這已經是武將之中的佼佼者了,作為兒孫傅忠他們應該高興。
可傅忠他們兩人都知道,如果沒有這幾年的這些事情,自家父親還能活得更久些。
他們都知道自家父親的心病是什么,但他們更知道這心病不是他們能解決的。
現在的傅友德,早已有了死志,或許在他看來,事情都因為自己而起,如果自己死了,那傅家的子弟就不會遭受牽連了,那為他說話而導致禁足數月的朱高煦也就能放出來了。
他的心思,傅忠和傅讓都能理解,只是作為人子,看著自家父親這模樣,他們實在做不到不救治他。
“這是湯劑的藥方”
御醫寫好了藥方遞給傅忠,但他的目光卻停留在床的傅友德身。
他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下官回了外廷后,還得告訴陛下,望二位見諒了”
“先生不用道歉,我二人心里早有準備。”傅忠攔下了想要作揖的太醫,順帶看向旁邊的傅讓“老五,送張御醫出府吧。”
“嗯”沒反應過來的傅讓疑惑看向傅忠,卻見傅忠與張御醫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示意張御醫跟自己走。
不多時,傅讓將張御醫送到了穎國公府門口。
由于不能出府,傅讓只能將他送到這里,并在之后看著他坐馬車離去。
順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傅讓似乎看到了遙遠的紫禁城,看到了那位端坐在金臺之的皇帝。
那位
曾經也是自己可敬的皇帝,時不時還會找自己聊聊家常。
只是這樣的局面,在幾年前的某一天突然變了,自己被禁足兩年,好不容易與家人團聚,這還沒半年就有可能要與父親永別。
傅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恨那位,他知道那位也是被逼無奈,可他們一家呢,他們就該死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